程开颜听直笑:“明天做红烧肉。”
程厂长哭笑不得,开始后悔把女儿保护得太好,怎点不懂含蓄,不懂她面对是个少年老成宋运辉,不懂掩饰自己,这下得让人笑话。宋运辉看程开颜眼,没敢应声,说着“很快,很快洗完”,起身出去洗碗。程厂长当然知道那意味着拒绝,看女儿脸上却还是颇为期待,他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帮女儿另辟蹊径。
宋运辉载程开颜上路。程厂长不在身边,他得趁机设法从程家最软环节入手,将每天被迫蹭程家便宜问题解决。他小心绕行于最颠簸临时路,直到骑上开阔大道,才对程开颜道:“小程,谢谢你和你们家。”
“谢
,别人不敢有怨言。
程厂长有胃病,加班时候就需要家里送菜、送饭,往往也给宋运辉带份。宋运辉想推推不掉,想给程厂长钱,人家不要,令他万分苦恼,因他知道程家要是他对程开颜表示。
这天,他身深蓝连身衣裤从主体设备中检查后爬出来,满脸满身都是灰是汗是油,两手脏得像熊掌,工地上人看都是善意地取笑,宋运辉也是露出对比极其强烈白牙边自嘲,边叮嘱。经过木工场所,他抓把木屑搓洗手上油污,路脏屑飞扬。这双手,如今前所未有地粗糙。快到指挥部时候,看到个有点纤细女子拎只天蓝色布袋走进他办公室,也是穿着工作服,戴着安全帽,与其他金州女子般无异。里面灯点亮,宋运辉看清那竟然是程开颜。宋运辉怎也没想到,以前珠圆玉润看着好玩程开颜竟然变得苗条纤细。他愣,赶紧躲,眼看着旁边程厂长办公室电灯亮起,他估计程开颜从两个办公室相通小门走过去。他惹不起那女孩子。因此办公室也不敢进,又折身溜回工地。等时间过去半小时,天色已暗,才悄悄地溜回。不料,正撞上程厂长送女儿出来,他躲都来不及。
程厂长却是神色自若地对宋运辉道:“小宋,又是才下工地?赶紧吃饭。骑车送开颜回家,开颜到晚上就不敢骑车。”
宋运辉当然知道,这种情况他已经领教过两次。但而今他吃人家嘴软,总不便无视半百多程厂长辛苦,只好硬着头皮道:“程厂长等等,洗下手,送。出去那程路不好走。”
程开颜立即笑逐颜开,急着道:“可你还没吃饭呢,你吃完再送吧,不急呢,晚上又没事儿。”
宋运辉巴不得早早送走程开颜,但程厂长却道:“小宋忙天,先吃饭,吃完也来得及。正好也要跟你谈些事。”边说着就走进宋运辉办公室。
程开颜紧紧跟上:“爸爸,吃饭时间不好谈事儿。”
程厂长心说,没见胳膊肘这往外拐。宋运辉则是有引狼入室感觉。这顿饭,他吃得如嚼沙砾,头直埋在饭盒里,状似恶鬼出世。程厂长笑道:“以前跟儿子说,小子,你每天放开吃,把胃撑大,以后去丈母娘家上门使劲吃,给你爹长脸,会吃男人才像男人。小宋,看你吃饭,都能多吃碗。”
宋运辉都不敢搭话,三口两口将饭吃完才笑道:“那时在德国,每天做梦都想白米饭红烧肉。回来在食堂里整买三碗红烧肉才算吃个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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