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住，讶然道，“牟连
职位怎会如此低微？他不是吴夫人之侄
？”
曹氏有些窘迫，沉默片刻，似鼓起极大勇气开口，“外子不肯依附裙带之便，姑父也惟恐带累
官声……是以外子空怀报国之志，却多年不得升迁。此番姑父投靠叛军，外子也曾力劝。及至王妃入城，终令外子临崖勒马，未致铸成大错。妾身
蕙心又伸手来掐颈项，避开，扣住她手腕。
身量已算单薄，這女孩儿竟比还削瘦几分，手上力道微弱，被扣住动弹不得。
“這两掌是欠你母亲。”淡淡开口，“若是你自己想报仇，先活下来再説。”
放开吴蕙心，起身拂袖而去。
那曹氏
路随到庭中，俯身道，“多谢王妃。”
周围侍婢跪地，蕙心含泪抬头，惊疑不定地望向，双眼哭得红肿。
“张口。”舀勺粥，喂到她唇边。
她睁大眼睛瞪着，冷冷开口，“粥里有毒，是送你上路。”
蕙心颤，满目骇然，嘴唇剧烈颤抖。
“你想死，便成全你。”将勺子强行送到她唇间。
护之恩，他日必定相报”。
她患难相护，换来家门惨变，报答便是诱叛她引以为傲亲侄，杀死她夫君。
“王妃，天都快黑，您出来吃点东西吧。”玉秀隔门，在外面低声求恳。
枯坐在窗下言不发，望着北边天际发呆，看夜色点点围拢。什人也不愿见，什话也不想説，将自己关在房里，没有勇气去看看牟连，看看那个叫蕙心女孩儿。听説吴蕙心哭晕过去多次，悬梁未遂，此时还躺在床上，水米未进。
玉秀还在外面苦苦求开门，走到门口，默然立片刻，将门打开。
“蕙心不是真心求死，她会好好活下来。”疲倦地叹息声，恍然记起玉秀之前提过，吴蕙心由牟连夫人在照料……侧首看她，“你是牟夫人？”
曹氏低头称是。
时无言相对，沉默片刻道，“牟将军可好？”
“多谢王妃垂顾，外子已赶往营中，协助宋将军署理防务。”曹氏语声低柔，落落大方，不似般闺阁女子。颔首道，“辛苦牟将军与夫人。”
曹氏脸上红，欲言又止。觉得蹊跷，回眸细看她。她迟疑片刻，终究开口道，“外子只是戍卫统领，位份卑微，当不起将军名衔。”
她不由自主地瑟缩，抖成团，眼泪大颗大颗落下，“你是谁……”
将碗放下，凝视她双眸，缓缓説道，“是豫章王妃。”
她双瞳骤然大睁，尖声道，“是你害死爹娘！”
不闪不避，任由她扑上来抓住衣襟，眼前花，被她掌掴在颊上。
身后玉秀与曹氏抢上来格挡，抬手阻住她们，又受她反手掌，双颊立时火辣。
“领去看看吴蕙心。”淡淡开口，玉秀怔怔看着脸色，没敢劝阻，立即转身带路。
还未踏进闺房门口，就听见女子哭泣声，伴着碎瓷裂盏声音。
名妇人匆忙迎出来，素衣着孝，面目清丽，不卑不亢向行礼，自称妾身曹氏。
无心多言，径直步入房中，恰见那苍白纤弱女孩儿将侍女奉上粥肴摔开。
接过仆妇手里粥碗，走到她床前，垂眸凝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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