页地翻动,又摸摸那个小钥匙孔,似乎不明白这个本子有什用处。“是用来写下你秘密。”玛丽琳微笑着说。莉迪亚也给母亲个微笑,说:“可是,妈妈,什秘密都没有。”
当时玛丽琳笑。毕竟,在母亲面前,女儿会有什秘密呢?不过,每年她都会送莉迪亚本日记本。她想起那张被自己划掉名字联系人清单,上面那些女孩说,她们和莉迪亚不熟,想起学校里男生,想起可能突然从暗处闪出来拐走女孩陌生人。她伸出根手指,把最后本日记抠出来,封面写着“1977”。它会告诉真相,她想。告诉她莉迪亚不可能再说出来每件事,她见过每个人,她为什对他们撒谎,以及为什沉进湖里。
日记本钥匙不见,但玛丽琳把圆珠笔尖塞进锁扣,撬开薄弱锁片。第页,四月十日,空白。她翻到五月二日那页,莉迪亚正是那天晚上失踪,空白。五月日,空白。整个四月什都没记,三月也没有。每页都是空白。她打开1976、1975、1974年三本日记,空空如也。她拿出最头上本日记——1966年那本,发现上面个字都没有。什都没留下,没有她想要解释。
镇子另头,詹姆斯眩晕着醒来。已经快到晚上,路易莎公寓片昏暗。“得走。”他说,模模糊糊地想起自己做过什。路易莎裹着被单看着他穿衣服。在她注视下,他变得笨手笨脚,两次扣错衬衣纽扣,最后终于扣对时候,却仍然觉得别扭。衬衣怪异地挂在他身上,腋下夹着团布料,肚子上凸起块。这个样子让他有些不好意思说再见。
“晚安。”他终于说,随后拿起包。路易莎简单地回答:“晚安。”好像他们在下班时候道别样,好像什都没有发生。直到坐在车上肚子咕咕作响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没在路易莎公寓吃午饭,他去那里直都不是为吃饭。
詹姆斯打开前灯,发动汽车,暗自感叹天内竟能发生如此多事情。他儿子躲在暗处,透过他卧室窗户凝视着杰克家房子,杰克家门廊灯刚刚亮起,停在那里警车早就开走。阁楼里,汉娜蜷缩在床上,筛选着天细节——她父亲紧抓着方向盘,指关节都变白;牧师上嘴唇沾着层小汗珠,像露水;棺材接触墓穴底部时候,发出低沉声响。她哥哥鬼鬼祟祟地爬到杰克家门口——她透过卧室西窗看到——然后步履沉重、垂头丧气地回家。她母亲卧室传来可疑开门声,然后莉迪亚房间门似乎被推开。她在里面待好几个小时。汉娜紧紧抱着自己脑袋,想象着自己安慰母亲,母亲也拥抱着安慰她情景。
玛丽琳并不知道小女儿此刻正在热切地倾听着房子里动静,她揉揉眼睛,把日记放回书架,暗自发誓她会弄清楚莉迪亚遇到什事,她会找出谁该负责,她会查清哪里出现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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