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前面说,也不能怪米娅父母不理解她。他们出生在战争年代,他们父母则是在大萧条时期长大,连发霉食物都不舍得扔,他们本人则记得破布条可以变为军用物资,罐头盒和废铁能制作成子弹和炸弹壳。“务实”词早已深入他们骨髓,他们什都不浪费,尤其是不浪费时间。
所以,在申请大学方面,他们希望米娅选择所传授实用知识高校,比如匹兹堡大学或者宾州州立大学,学习商科或者酒店管理。他们以为女儿摄影爱好只是青春期心血来潮,早晚会失去兴趣。赖特夫妇觉得学艺术就是浪费钱,所以,假如米娅选择美术学院,他们不会为女儿支付学费,她得自己想办法。米娅父母坚信,自己做法并非小气,而是理智——通过经济威胁,他们希望女儿放弃学艺术想法。父母告诉米娅,他们并没有生气,但学艺术完全是浪费时间,他们对她很失望,所以不打算为她交学费。“们把你养大,是为让你变得更聪明。”她母亲怨怼地说。
米娅伤心地听着,但父母反应在她预料之中,她早就知道他们不会赞成。十八岁以前,他们纵容她沉迷于自己兴趣,而成年之后就不样,父母期望她变成熟,抛弃幼稚想法,不再任性。米娅觉得,假如父母全力支持她学艺术,这才是怪事。好在纽约美术学院对她提交申请材料印象十分深刻,愿意为她提供奖学金,她还可以做些兼职赚钱。听女儿计划,父母面面相觑,知道女儿无论如何都不会听劝,只好沉默地接受这个消息。
米娅去纽约上大学前周,沃伦出现在她房间门口。
“直在想,”他说,看到沃伦本正经表情,米娅差点儿笑出声来,只见他从裤子后袋里掏出沓钞票,“认为你应该拿着这些,应该足够支付大部分学费。”
“你不要车,小鹌鹑?”米娅问。沃伦直在攒钱买车,经过认真研究,他决定买辆大众“兔子”。她没料到沃伦会选择这样车,还以为他会买特兰斯-艾姆或者雷鸟那类型——华而不实但是有趣。可当时每加仑油价已经涨到1.1美元,“兔子”油耗小,他能负担得起,而且广告上也承诺说,这种车跑三十八英里才会消耗加仑汽油。现在沃伦竟然也沾染务实精神,知道精打细算,米娅觉得很有意思。
她攥住他拿着钞票手,轻轻推到边。“去买你车吧,小鹌鹑,”她说,“等回家时,你可以开着它去车站接。”
米娅乘坐“灰狗”长途汽车前往费城,然后转车到纽约,只带箱衣服和台相机。在学校公告板上,她找到条格林尼治村公寓出租信息,房子离学校不远,而且她可以和另外两个女孩合租。她在中央火车站附近家小餐厅找个服务生工作,同时也在苏荷区迪克布里克画材商店做服务员。她来到西十七街摄影器材店,用最后点积蓄买胶卷和纸张,男店员头上犹太小帽令她很是好奇。带着这些装备,她开始学习各种课程:初级人物画、初级光影与颜色、初级艺术鉴定、艺术批评导论,还有——最令她激动——摄影学导论,授课教师是著名波琳·霍桑。
事实证明,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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