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过去,波琳关掉幻灯机,灯光重新亮起,学生们纷纷眨眼。“下节课,把最让你觉得骄傲照片带来。”波琳说,然后就离开教室。这是她在这节课上说唯句话。
经过深思熟虑,下次上课时,米娅带来张她用大画幅相机拍摄照片,按照老师要求,她选择最让自己骄傲个人作品:弟弟沃伦在后院里玩曲棍球,他们家房子和邻居家房子在他身后形成道微型布景。这张照片是米娅爬到屋后山顶上照。走进教室时,学生们发现墙上贴着写有每个人姓名索引卡,每张卡片下方都别着支回形针。上课铃响后,过两分钟,波琳走进来——这次仍然没有自介绍,大家先后交上自己带来照片,波琳逐点评它们构图或技巧,学生们小心翼翼地回答她提出关于视角和色调方面问题。这些照片里面,有以突出风景为主,有则更强调艺术性:比如以巨大电影银幕为背景女孩剪影和绞缠在听筒上电话线特写。
米娅和她同学们都对波琳提问有所准备——见识她第节课,他们认为波琳不是个好应付角色,与所有苛刻老师样,她喜欢给学生出难题,相信严格要求可以让学生走出舒适区,获得真才实学。然而,事实证明,波琳并不苛刻,虽然她授课方式简洁干脆,但她也会表扬那些出色照片,这也是她选择讲授基础科目原因。“看看这个小女孩是怎笑,”她指着其中张家庭照说,“她是唯个没有盯着镜头人——让你觉得镜头以外似乎有什特别东西,她是否扮演着‘反叛者’角色?从中能否看出个家庭面貌?”以及:“注意到这里这座好像要刺穿月亮摩天楼吗?角度选择非常老到。”连她批评方式——波琳批评像赞扬样常见——都是米娅意想不到。“水是个难以把握对象,”翻到其中张把瀑布照糊作品,波琳说,“让们假设拍摄者是要故意营造这样效果,可是这种效果又有什用处呢?”
米娅照片是最后张,大家围过去观看时,波琳直没说话,似乎很吃惊。她仔细地研究两分钟、三分钟、五分钟……她沉默让全班都不自在起来。“谁是米娅·赖特?”她终于问,米娅上前步,其他人则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好像害怕接下来可能劈向米娅闪电也会波及他们似。然后波琳开始提问:你为什这样安排这条线走向?为什要这样偏移相机?为什聚焦于曲棍球棒,而不是球网?米娅尽力给出最好回答:她想要突出房屋和草坪小,以对比手法来表现后方山丘高大;她希望表现草纹理和草叶被沃伦鞋底踏碎瞬间……当波琳问题变得更具技术性时,她回答就没有那从容流利,变得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最后,快要下课时候,波琳点点头,示意大家坐好。
“下次把你们相机带来,”她说,“们开始拍些照片。”她拿起包,离开教室,并没有直接评判米娅那张照片好坏。
接下来几节课,波琳对待米娅与对待其他学生并无区别,大家跟她学习如何将胶片卷入相机、如何构图、如何计算光圈数和宽度。虽然这些知识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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