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状况,但他们表示,假如她能够不出席葬礼,将是最好安排——“们不想让任何人产生误会。”她母亲这样说,米娅只得让步。葬礼前夜,她收拾自己东西,从柜子里找出她旧行李袋,拿走床上被子和几条旧毛毯,踮着脚尖穿过前厅,来到沃伦房间。
他床依然没有铺,她甚至怀疑母亲再也不会进来整理,或者只会扯下床单,清空整个房间里家具,把墙壁刷成白色,假装切都不曾发生。他们会怎处理沃伦东西?米娅想。把它们送人?打包收进阁楼?任由它们变旧、发霉、褪色?在沃伦房里留言板上,她看到张照片,正是她申请美术学院时提交过那张:她和沃伦蚀刻轮廓,两个孩子手拉着手爬上煤渣山。她摘下照片,放进包里,又在他桌子上发现她直在找东西:沃伦车钥匙。
她父母已经睡下,母亲晚上都会吃安眠药来舒缓紧张神经,主卧室门底下片漆黑,并没有光线透出。引擎启动时,“兔子”发出低沉喉音,“像保时捷发出来声音,”沃伦曾这样告诉她,“大众车特点。”她必须把驾驶座向前拉大段才能踩到离合器踏板,这说明他腿已经比她腿长许多。她握住换挡杆,摸索片刻,将车倒出去,赖特家房子逐渐变小,退出她视野。
她开整夜车,日出时分抵达上西区,她以前从来没在曼哈顿停过车,开着“兔子”,在街区里转十分钟,才挤进第七十二街处车位。回到公寓,她躺在借来床上,把自己包裹在被子里,心中清楚,可能要过很长时间,她才会再次舒舒服服地躺在真正床上睡觉。当她醒来时,黄昏斜阳即将沉入哈得孙河,她得动身。只有那些必须带走属于她东西才会进入她行李袋:现在穿已然太紧衣服、她在慈善商店买来几件穆穆袍、几床旧被子、些褪色床单、几件餐具、文件盒负片,还有她相机。她把瑞恩太太送那件高级孕妇裙叠好,放回棉纸购物袋。
收拾停当之后,她拿着支笔和张纸坐下来,从匹兹堡开车回来路上,她直在考虑该怎说,最终决定撒个谎。“很难过,”她写道,“失去宝宝,觉得很惭愧、很抱歉,你们什都不欠,更没有违反合同,但亏欠你们,这些钱用来偿还你们为支付医疗费,希望数额足够——只能拿出这多。”共九百美元,是她存下来工资,她把纸条搁在摞钞票上,把它们塞进装孕妇裙购物袋里。
白班门房已经下班,米娅身上裹着大衣,夜班门房似乎没有注意到她大肚子,也没有看她脸,就收下她交给瑞恩夫妇包裹。米娅回到停在几个街区之外“兔子”上,孩子踢她下,随后翻个身,像是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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