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吟完之后,他便收住脚步,对众人说道:“此为《游子吟》,发乎肺腑,实难砌词。”
众人有闭目回味,有却渐露丝失望。这首《游子吟》,正如沈哲子所言,并无堆词用典、藻绘浮饰之绮靡诗风,这对于欣赏惯时下诗文之风人而言,确实流于拙朴,不够华丽,不够风雅。
然而就在别人还沉吟不语时,角落中那个年轻人已经忍不住捂着脸哭泣起来,顿时将众人目光都吸引过去。
丁委在席上指着那哭泣年轻人说道:“沈家郎君自颂其母,你又悲从何来?”这首诗平铺直叙,并无晦涩用词艰深典故,他好不容易听得明白,正在苦思几句赞许之语,被这打岔,思路顿时受阻,因而不悦。
“丁公请勿见责这位子玉兄,今日之作,正因他林中所言有感而发。”
沈哲子微笑着解释句,将那年轻人子玉请至厅中来。
年轻人尚是第次被这多隐逸名士围观,时间难免有局促,哭声渐渐收起,只是仍然难抑抽噎之声,断断续续将竹林中事讲述遍,然后才对沈哲子深施礼道:“心虽有感,口拙难言,今日闻郎君佳作,更觉愧为人子。明日之后便返家,奉养老母,绝不远游!”
堂中众人听这年轻人讲述之事,再回味刚才那首诗作,登时便有更深层体会,继而神色也渐渐变得沉重起来。那翟庄于席上慨然道:“诗经有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父母之恩,譬如苍穹无垠。沈家郎君此诗,虽无砌词,情出肺腑,回韵甘长,已得诗之古韵真髓。等今日与闻,或得沾惠,千载之后于此诗畔得列二闲名。”
听到翟庄评价此诗之优可传千古,众人虽是惊奇,但细思之下也不觉得有何夸张,孝为德之本,此诗深刻隽永,可想而知日后言孝者必言此诗,于是便纷纷点头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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