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里,沈哲子又笑道:“张兄舍学途尽孝道,如此德义实在钦佩。然居家尽孝,衣食奉养,汤药调羹,皆是损耗。不知张兄家中可有恒业产出为耗?”
这话问有些唐突,张季康于席上更是如坐针毡,神色冷淡道:“家未如尊府之豪,奉养族中孤寡,尚属分内。”
“小童失言,何必计较!”
丁委有些不悦地说道,他性情耿直,心内本就藏不住事,对于张季康今日表现已经颇为不满。他亦知张家清望高门,此前或许有疏忽,但今日就连翟庄都表态愿收张瑾为徒,日后自然不会冷待这家。但心内立场已经偏向沈哲子,便有回护之念。
中宗师。若能投此门下,绝对是个莫大殊荣。
翟庄本是性情淡泊之人,本不会不顾忌主人张季康感受而发此语,但这沈家少年却言张瑾闻他释礼而有感,便让他不得不作出表态。
听到这话,那张瑾神情更是激动,伏于地上对翟庄行跪拜大礼,泪水已是滚滚而下。待他又转向沈哲子时,沈哲子却忙不迭跳开,由侧面将张瑾搀扶起来,拉着他返回座席。刚刚坐定,便看到厅堂门口有自家仆从打个手势,当即便然,微微颔首。
虽然借张家地盘为自己正名,却又转而打脸张季康,但最终受益还是张家人。事情到这步,沈哲子便也没什可顾忌,原本计划什便依计而行。
他看眼跪坐席侧不肯入正席张瑾,微笑问道:“不知张兄可否婚配?”
张瑾没想到沈哲子思路这跳脱,神情益发拘谨,摆手急道:“还不曾。”
“慈母年迈,怎忍让其执线密缝。张兄宜早配家室,这也是人伦孝道正纲。”
沈哲子比张瑾还要年幼许多,这种催婚话语讲起来却很自然,指着张瑾衣上补丁说道。
“家清贫……”张瑾下意识回句,旋即便意识到不妥,连忙收声不语,亦不敢再去看另席上张季康。
“德厚人家,馨于乡里,岂无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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