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内尚有几分迟疑,但庾条对沈哲子倒是颇为信服,听他这说,便也不再多劝,边将沈哲子迎入府中,边着人去通知大兄。
沈哲子入府后没有等太久,便被通知往书房去见庾亮。这快便有回应,这让庾条与庾彬更加不解,仿佛双方已有默契般。
至于沈哲子,也是颇感意外,想想也只能归因于庾亮近来闲得蛋疼,乏人拜访,因而反应才这不够矜持。
随着庾家仆人行至书房,沈哲子步入其中,便看到庾亮正身披鹤氅,副闲散适意状,手捧卷经书正看得津津有味。
察觉到沈哲子进房,庾亮倒也没有什特别反应,只是抬手示意沈哲子坐到自己对面。沈哲子坐下后,等到庾亮放下书卷,视线扫才发现此公先前读津津有味竟是佛经。
以箭伤未愈为借口,仍然留在都中,仍不打算放过王胡之。
到虞家门前,沈哲子名帖刚投入不久,府内便有人迎出来。前面个乃是庾条,对于沈哲子到访似是颇为欣喜,脸上堆满笑容迎出来。而在庾条身后个年轻人,乃是曾经见过几面庾亮长子庾彬。
对比在顾众府上遭受待遇,沈哲子顿时感受到庾家浓浓善意。
迎出门后,庾条笑着对沈哲子说道:“正打算明日过府邀哲子郎君同游,没想到郎君今日便来。”
庾彬也笑吟吟说道:“常于家中听叔父倍言哲子郎君雅论趣谈,却难有幸亲临目睹,时常感觉遗憾。”
这不免让他大感诧异,庾亮性情是怎样都不可能与佛家产生共鸣。莫非这几日因为回避物议,困顿家中韬光养晦,反让他看破红尘?
察觉到沈哲子略显怪异眼神,庾亮笑笑说道:“本来无物,何处惹尘埃。倒是好奇‘本来’于何处,偶有观,却多虚妄之语,教人流于无所为,实则无益啊。你居然有此佛偈之感,倒是让有些意外。”
听到庾亮这说,沈哲子反而没有什怀疑,这才是他所熟悉那个庾亮。不过哪怕只是居于书房两人私话,庾亮居然对自己说这些话,看来在其眼中,已经不再将自己视为个单纯少年。这话已经流露出庾亮对时风些许态度,肯在自己面前道出,同样也是种示好。
要知道庾亮在外界面目,虽然是个深伏礼法之人,但也出入玄儒之间,乃是个极擅清谈玄言风流名士。对于竺法深那类高僧,同样不乏礼遇优待,可见此公对于手段和现
沈哲子与这两人笑语寒暄几句,而后便说道:“今日登门,因有事要面陈庾公。不知庾公眼下可在府中?”
听到这话,庾条与庾彬都不免有些奇怪。他们都知沈哲子早先与庾亮冲突,怎样都算不上友好,上次庾亮自沈家归府后,甚至还少有忿形于色,多言沈哲子无礼。眼下对方居然主动来拜见,实在让他们有些意外。
“大兄眼下倒是在府中,只是近来多有抑郁于怀,心情欠佳。不知郎君何事相请,若是方便话,倒可以转告。”
庾条不乏担忧提醒沈哲子,彼此之间多有往来,倒也不必讳言庾亮时下略有失意状态。庾条却是担心沈哲子见到庾亮后再起冲突,令他夹在中间更加难做。
沈哲子微笑道:“最好是能见到庾公面陈,还望能通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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