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子闻言后却是笑,他心知自己从来都不打算做个顺臣能臣,尤其是北伐这种大事,必然要掌握完全主动,才能增加些成功可能。早先公主自以为性命垂危说那些话,未必不是她内心真实剖白。假使未来行到最终那步,他也希望这女郎能予他充分理解。
沈家小侍女瓜儿捧着沈哲子春衣行进来,看到眼前幕顿时惊呼声又忙不迭退回去。
公主闻声后连忙抬起头来,脸颊已是羞红片,沈哲子顺势起身拍拍小女郎肩膀:“快去换衫吧,等着你。”
样从容地位。退则方伯,进则中枢,虽然仍然难以比拟立国之初琅琊王氏,但想想沈家乃是南人武宗面貌踏入时局中,不足十年时间列于参政高门之中,也是中朝以来未有之功业!
京口无兵可夸,想要让淮北郗鉴感受到压力,继而接受这个事实,沈哲子能够展示只有京口独有繁荣,以及他家对于京口局势掌控力。掌控力要怎体现?哪怕西面告急,京口仍然不乱!
所以今天上巳日祓禊,就是为体现京口底气所在。只要烘托出个氛围,来日无论是直接接触郗鉴,还是拉拢淮北众多流民帅,都会容易许多。
当然这些思量,沈哲子可以与庾怿侃侃而谈,但在兴男公主面前终究还是有些难以启齿。听到这女郎抱怨,沈哲子沉吟少许后才说道:“小民难与国事,无罪而遭殃,也实在不能苛责太多。士庶能为同乐,来日才能同忧。”
“或是此理,可是想到阿琉在都中还不知过得怎样担惊受怕日子,实在开怀不起来。”
当日不能救出皇帝,兴男公主始终心存愧疚,随着时间推移,这份愧疚也越来越深重。
“凡事皆在人为,娘子也不必深忧。皇帝陛下乃是吉人而有天相,不拘早晚,定会帮家娘子将人救出,以全手足。”
沈哲子近来虽然弄权诸多,主要目当然是为自己来日分羹而考虑。但做这切前提也是基于能够成功平叛,救出皇帝。否则,这系列努力最终效果都是大打折扣。
“沈哲子,你真好。”
公主弯下腰来,以额头顶着沈哲子前额,腻歪得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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