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驸马不辞辛劳,奔赴曲阿剿杀叛军余众,等奉命守卫京畿,须臾不敢松懈,唯恐辜负朝廷重托任用!即便不言功事,这片苦心却被斥为冤屈贤良、恃功而骄,这让人心如何能安!不妨直言周君,等微末之人甘为寒伧武事,所为者忠义显名而已。此名不容微尘之玷污,若不能查明以彰公义,此事决不罢休!”
“二郎,这、这……何至于此?不是……”
周正见谢奕已是勃然色变,心绪也难再淡然。其实从他内心而言,更多还是偏向张家多些,毕竟眼下他与张闿才是同病相怜,被苦困石头城。张沐斥责沈哲子,也算是帮他们。然而谢奕那决然态度,却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继而意识到时下势位已经不同,味强硬未必就会有好结果。
“二郎所言决不罢休,不知驸马将要如何处置此事?”
作为早先离开台城前往荆州军营中众多台臣员,沈哲子强硬作风给周正心内留下不小阴影。而且他们又被荆州军驱逐,陶侃那里已经表态不会支持他们以抗衡沈氏,因此才又落入到眼下这步田地。此时听到谢奕这表态,难免会有所忌惮。
石头城内座简陋仓房中,中年人周正忐忑不安坐在席中,当视线扫过对面坐着那神情严肃几人时,脸色便更显局促。
“周君不必紧张,谯王殿下奉太保与驸马之令前来询问张尚书有关之事,余者不涉。周君你只要道出自己所知之事,据实相告,别都与你无关。”
谢奕作为陪员列席提审石头城内这应台臣,微笑着安慰周正道。
可是听到这话后,那周正更加狐疑:“张尚书有什可查问?况且,名微望浅,哪敢放言臧否时之名流。二郎,这当中是否有误会?太保他……”
“闲话少说!问你什,便答什,别都不必说!”
“周君你要明白,不是驸马要如何。驸马他军务操劳,哪有闲心理会这些琐事。但是,张家郎君此言却难免会让时人误解,薄视等功身。太保统揽全局,
谯王对这些台臣们素来都无好感,否则也不会亲自下场提审应人等。原本沈哲子派他来就是挂名,用他宗王名头震慑别人。毕竟张闿乃是九卿之位,人望不浅,若派些刀笔吏来,根本就问不出什有价值东西。不过谯王对于早年间被台臣们疏远冷待经历终究心意难平,今次有这个机会,自然不想放过。
“大王请稍安勿躁,来为周君详解下此事缘起经过,以供周君有所权衡。”
谢奕起身圆场,顺势将那周正请至角落里,然后才低语道出缘由。
那周正听完谢奕讲述,眉头便禁不住皱起来:“等无罪而咎,被久困此城之中,不能与城中亲友传讯沟通。张家郎君心忧其父安危,即便时失言,那也是情难自禁,至孝之举。只要驸马肯将张尚书并等释放归都,怨言自消,又要怎追究?二郎,觉得此举似是有些小题大做啊!”
谢奕闻言后便冷笑声,语调也变得有些冷淡下来:“周君此言,却不敢苟同。那张家郎君若是暗室闲语,那也无伤大雅,笑置之。如今却是满城所见,群臣共闻,这让人如何能等闲而视!驸马率等百数人不惜性命,以身犯险,敌阵中舍生忘死,才将京畿从叛军手中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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