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作番交流,艄公有些诧异上下打量着年轻人,说道:“郎君雅声端庄,倒是听不出乡音所在。”
此言出,船上其余二人俱都抚掌大笑道:“船家实在有趣,竟能看出吾乡俊彦不凡。子明乃是州学俊秀,去年州考列榜州举少贤!”
听到这话,艄公望向年轻人眼神已是肃然起敬,不似此前那样随意,眉眼神情之间似乎都要挤出丝儒雅:“何幸之有!老叟破舟竟能载渡位举人少贤!”
年轻人闻言后谦和笑,向着艄公点点头。
艄公仍然脸热切打量着年轻人,口中则发出自语般絮叨:“郎君此番上洛,必是要应今年洛中科考春闱?这也不对啊,去年秋里,圣人便传诏外州,各州凡榜列举人有志春闱者,可是自有公车驰送上洛,郎君何以……”
大业十年,又是年春来到,洛浦水暖野鸭鸣。
大批经由洛水上洛客货船只云集洛浦,在道水门前客货分流,客船能够直抵洛浦码头,并经由码头直抵洛阳外郭。而货船则只能在固定货运码头停靠,办理报关文牒之后,货物方可上岸入仓,分入河洛之间各集市销售。
由于排队等待入闸货船实在太多,许多货船只能于水面暂停排队,同时有些小型舢板穿梭在各货船之间摆渡先行上岸,办理报关事宜,之后货船入闸便可直接卸货以节省时间。
在这样片热闹喧嚣氛围中,艘渡船载运三名乘客,灵活在货船之间穿梭。那持橹艄公灵活驾驭着小船,却并不影响视线好奇打量几名乘客。
大梁立国以来,国势蒸蒸日上,连带着畿内民众也都透出股爽朗与自信,哪怕这艄公仅仅只是渡口力夫,但并不觉得比这些衣冠楚楚远客低上多少。
“荆州公车年前便发,恰逢子明家中尊亲抱病因而错过,只能在年后搭上等行贾……”
听到中年人解释,艄公才恍然,趁着渡船驶入直道,匆匆叉手对年轻人说道:“还是位仁孝两全郎君,老叟有幸,恭祝郎君皇榜列名,勇夺科魁!”
年轻人含笑致谢,见这艄公谈兴浓烈,便忍不住打听起有关科考种种。他虽然是州试举人,学中师长也有教导,但论及详情解,便比不上艄公这洛都土著。
艄公似乎深以能为举人俊才解惑为荣,自然知无不言:“天子重才士,海内俱欣然。大业三年开始,当今圣人便制科考士,网罗宇内贤
自信个外在表现就是健谈,艄公打量乘客片刻,耳边听着他们方言交谈,便忍不住插口道:“几位贵客荆南来?”
那三人谈话被打断倒也不恼,只是饶有兴致往往艄公,当中个体态矮胖锦袍中年人用稍显生疏洛声雅语笑问道:“船家也通楚音?”
艄公咧嘴笑:“天南海北,四方上洛,辩是辩得出,听则听不懂。”
那中年人似乎有谈兴,凑近艄公与之攀谈起来,话题渐渐放开,开始询问洛中近年各种商情如何,只是他终究不是洛上常客,偶尔说着便冒出几句乡声,又不知该用洛声如何表达,略带歉意笑笑,指着另侧个青袍年轻人说道:“又要有劳子明代传声。”
年轻人环眼微凸,相貌算不上俊朗,但自有股朝气蓬勃,上前步站在中年人与艄公之间为彼此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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