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嘴不答工夫,他安静而耐心地等候着。
他眼就看出她情况很不好。开门进来瞬间,她回头,表情茫然又恐慌,像
言格低头,点点接近她唇,隔着毫米距离,气息交融,却没有落下。只轻轻地说:“甄意,好好睡觉。会尽力。”
他平躺下来,望着微茫星空和茂密相思树。
好安静啊。他记得,她说要起数这棵树上叶子。
他白皙脸庞平静而清隽,看着树冠,轻描淡写。最多次,数到12221。她刚才出现时,数到3745。
今天很巧,在这里相遇。其实,也不算巧合。每过段时间,他都会在“大家都睡着时候,躺在树下数叶子”。就他个……
“好。”她乖巧而虚弱地应声,慢慢,整个人顺着他往下滑,言格拦手把她捞住,重新收回怀里。时用力,她猛地被带回来,嘴唇从他脸颊边擦过,路滑过脖颈,最终落在锁骨上停住。呼吸均匀微热。言格仿佛触电,静止几秒,脸有些发烫。不着痕迹地稳住呼吸,才重新把她抱好。
她柔软得像捧纱,盈在他怀中。安静而白皙容颜在月光下静美如画。
“对不起,甄意。”他箍住她头,遍遍重复,“对不起,应该主动给你电话,对不起。”他闭闭眼,在心底对自己说,以后定要关心她,定。
他脱下外衣,裹住她,抱着她平躺到草地上。迟来反催眠,会有作用吗?
他头次心乱如麻,低头俯视她,望见她宁谧睡颜,却又平静下来。
今年雨水出乎意料地多。
甄意站在精神疗养院落地窗旁,呆呆地望着。雨水冲刷草地,片清冽绿色。开败樱花打落在台阶,零零碎碎。今天病人们不能放风,估计个个又不满地抗议,不知道护士该怎哄他们。
她脑子里空空,什想法也没有,隐隐觉得做错事,可记忆十分模糊。今早醒来发现卞谦N个未接来电,打电话过去,卞谦紧张死。甄意却不敢告诉他,只说先要来看心理医生。
身后有轻缓推门声,她吓跳。回头,是言格进来。“小柯说你找?”
她“嗯”声,再没言语。今早在爷爷小楼里醒来,个人,她依稀记得昨晚见过他,也不知她有没有无意间说什。
其实,对她脸,记忆始终清晰,甚至记得她任何个表情;其实,拥有那样超凡记忆力,甚至还记得和她接吻感觉。
言格低头揉揉眉心。贯淡宁不惊,却在八年之后重见她那刻乱思绪;与她有关切记忆都活色生香起来。他居然淡定地拐着弯儿接近甄教授,偏偏那几个月她太忙,他拜访小楼第十次,才遇到她。打电话过去,声“喂”,他就认出她声音,而她,似乎不记得他。
放下电话后整整三十分钟,他思绪都在空茫和颠簸间切换,无法停止。最终去那栋小楼。坐在书房里,看她衣衫不整跳下来,毛手毛脚地拿他风衣扑水,安慰爷爷时声音轻快得像风铃,他轻轻关门。
后来她抱着风衣追去他身后,八年之远,近在咫尺,他却连回头看她眼勇气都没有。
此刻,她就躺在他身边,和那年躺在马路中央看星星那个女孩样,美丽,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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