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寻常人听到这样言辞,免不以为是疯言疯语,但烟澜知道成玉会相信:她并非那些视仙妖魔怪之事遥不可及普通凡人。成玉靠着百花精气供养才得以存活于这世间,身边服侍皆是得道之人,此事宗室皆知。
眼见着成玉张雪染胭脂似脸点点褪去血色,变得苍白,再变得寡白,烟澜明白,她们之间谈话
种轻佻言辞挂在嘴边。可这十六岁少女问出这句话时,并没有任何轻佻之态,那是种纯真求知口吻,她像是根本没意识到这话有什不妥。可无论是这话本身,还是它背后含义,无不让烟澜心底发沉,甚而有头晕目眩之感,她镇定下方能发声:“难道表哥他就……”她终究还是没办法将“亲过你吗”四个字说出口。
成玉却像是完全明白她意思,她大概还看出些别,因为她口吻立刻变得轻快:“那他不算喜欢你。”她说,又力求精准地补充句,“起码不是你想要那种喜欢。”她想想,笃定道,“你喜欢连三哥哥,他却不喜欢你。你想让离开他,所以你才会拦住,和说这些话。”她对她感到失望似抿抿唇,又有些怜悯似,“皇姐你这样做,其实有些不太好看。”说完这些话她就要起身告辞。
烟澜不可置信地直视着她,身体先于意识地拦住她:“你以为是嫉妒你吗?”
见成玉不置可否模样,她突然火大起来:“方才就告诉过你,表哥心中有人,但那人并不是你!”她努力地想要表达对成玉漠视,因此用个糟糕方法,“也许你感觉得没错,是嫉妒着个人,可并不嫉妒你。”她弯弯嘴角,并不真心地笑下,“你没有听说过吧?他藏在心底深处那个人,长依。”
成玉不过是个凡人,其实她不该在她面前提起长依,可看到成玉平静面目被愕然占据,紧接着露出空白和茫然表情,烟澜终于感到点居于上风快意,也并不认为提及长依有什糟糕之处。她自尊不能允许成玉带着得胜骄矜和对她怜悯离开。那怜悯狠狠刺痛她:明明什都不懂是成玉,她又有什资格怜悯她?
“表哥他是为长依而来。”她看着她,字顿。
看到成玉失神,她心情乍然平静:“你知封号太安,是因甫降生,便令平安城水患自退;而自幼便能绘出天上宫阙,国师亦赞身负仙缘;父皇却可惜天生双腿不良于行,道若非如此,不知能有多大造化。但可知并不在意。因长依就是这样。”
看到成玉震惊,她愈加沉着:“水神爱怜她,故而她出生便能平息水患。九重天是她故乡,所以她能绘出天上宫阙。为救人而被缚魔石压碎膝盖,因此她天生便双腿残疾。”
少女脸上流露出不可置信令烟澜感到满足。她想,这才是她应该有表情,个凡人,个十六岁少女,什都不懂,什都不知道,她不该那样平静傲然,成竹在胸。她笑笑,向成玉道:“你听出来是吗?”
她换个姿势,斜斜倚靠在轮椅中,像是同人分享秘密似放低声音:“没错,长依是前世,而表哥他并非凡人,他是水神,他来到这世间,是为寻找入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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