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口气,像很为成玉着想似,安静而温和地劝慰她:“放手吧,你和们是不样,你只是个凡人,和表哥这场游戏,你玩不,也玩不起。”
亭外飞雪簌簌,成玉背影在漫天飞雪之中远去,很快消失在梅林尽头。烟澜倚在轮椅中,看着眼前银装素裹空无人园林,靠着熏笼和暖炉发呆。
与成玉这场交锋,她大获全胜,她以为她该觉得高兴,可心底却并没有多少愉悦,反而感到点冷意。她不知这是为何。莫名而突然地,她想到长依。
关于长依记忆凌乱而散漫,分布在烟
局势已全然扭转。但只让成玉相信还不够,要让她十分确定,深信不疑,因为事实就是她所说这样。
她半托住腮:“水神风流,四海皆知。从前在天上,表哥他身边也总围绕着各色美貌仙子供他消遣。可再好看仙子,他消遣几个月也就罢,所以你说他喜欢你……”烟澜叹口气,“你若想那以为,也可以那以为吧。”她终于可以故作轻松地叹息,不用再像在这场对话前半场,总要提着口气,点也不敢放松。
她看见成玉眼睫很缓慢地眨眨,像是对受伤蝴蝶,轻轻地、徒劳地挥动翅膀。
“至于他喜不喜欢,”她接着道,“不知道。但当年他为救回,曾散半身修为。待救回将放到凡世休养,他又亲自来到凡世作陪。为护佑路成长,他才做大熙大将军。”
那轻颤眼睫凝住,烟澜觉得成玉此时神情就像是则预言,预言着对受伤蝴蝶将死在即将到来秋天,带着点痛,点悲伤。“听起来,他最喜欢长依。”她听到成玉得出这个结论,看到她怔会儿,然后听到她追问句,“你没有骗吗?”
烟澜不知道成玉为何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因这太像示弱,如果是她,绝不会这样贬低自己自尊。可成玉却像是并没有意识到这样追问会让自己在这场较着劲交谈中居于下风似,也不担心烟澜会因此而看低她似,看她没有回答,她居然有些焦虑地又问句:“你没有骗吧?”
烟澜躺进轮椅中,用那种她极其熟练冷淡而高傲目光注视成玉:“为什要骗你?你若不信,可以去问表哥。或者去问国师也可以。”
成玉没有再说话。她脸色雪白,唇色也泛着白,像受重创。她端正地坐在那里,像个精致易碎冰雕,良久才出声:“你说你就是长依,可若你才是连三哥哥他心底所爱,那为什他要来……”她停停,像是不知如何定义连三对她态度,也无法描述连三对她行为,最后,她道,“为什他要对好呢?”
窒闷感突地袭上心头,烟澜不明白,为何被逼到这步田地,成玉依然能让她感到难堪。她烦闷地紧握住手中暖炉:“因为不能完全想起前世,做不他心底长依,他对非常失望。”
长久以来,她都真切地为这件事而感到痛苦,可看到成玉亦被她所言刺痛,身上痛似乎也减轻些,她吁口气,伸出只手来托着腮,突然发现这桩事有趣之处,她笑笑:“可他越是对失望,越是不能接受这样,岂不是越说明,他心底长依无可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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