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蹙眉,“唉,痛就痛,男子汉大丈夫,做什这样计较,敢痛就要敢承认。”恍然此时是在安慰人需温柔些,试着将眉毛缓下来,沉痛道:“你这个,就是在逃避嘛,如果不痛苦,你今晚为什反常地没有同说很多话呢?”
陌少似乎转头看他眼,然后翻个身,没言语。
凤九心中咯噔声,该不是自己太过洞若观火,双火眼金睛扫出陌少深埋于胸心事,令陌少恼羞成怒罢?
唔,既然已经怒,有个事情她实在好奇,她听说过阿兰若许多传言,阿兰若到底如何,她却不晓得,趁着他这两分怒意,说不得能诈出他两句真心。
凤九状若平和,漫不经意道:“你方才说,只想将她人存于回忆中,她是怎样?”
白光,脱落枝头盈盈飘向空中,似染层月色霜华。方花地就像方小小天幕,被浮在半空花朵铺开片璀璨星河。
原来这就是月令花开。这等美景,在青丘不曾见过,九重天亦不曾见过。
凤九激动地偏头去瞧苏陌叶,见陌少手枕着头,依然十分沉默,沉默得很有气度。不禁在心中唏嘘,将个情场浪子伤到这步田地,两百多年过去,这个浪子依然这伤,阿兰若是个人才。
瞧着颓然落寞言不发陌少,凤九不大忍心,蹭两蹭挨过去,与苏陌叶隔着个茶席远,抬手指定空中似雪霭飘扬月令花,将开解大业进行到底,“唔,你看,这个月令花开为什这漂亮,因为今天晚上什都没有,只有它在开放,是唯光亮色彩,们眼睛只能看到它,所以认为它最漂亮。”
她转过头来看着苏陌叶脸上面具,诚恳劝道:“这多年你也没有办法放下她,因为你让你回忆里什也没有,只有她,你主动把其他东西都尘封,她就更加清晰,更加深刻,让你更加痛苦。”她认真地比画:“但其实那样是不对,除她以外还有很多其他人,其他事,其他东西,有时候们执念太深,其实是因为叶障目。陌少你不是不明白,你只是不想把叶子拨开而已。”说到这步,陌少这个透彻人若还是不能悟,她道义已尽,懒得费唇舌再点拨。
夜极静,前山不知何处传来清歌入耳,隐隐绰绰,颇渺茫。陌少开口时声音极低,她却听得真切。
“很漂亮。”他说,“长大会更漂亮。”顿顿,补充道,“性格也好。”
没想到陌少竟然开口。月令花盛开凋零此起彼伏,恍若缓逝流光,流光底下,陌少凉凉道:“只将个人放进回忆中,有何不妥?其他人,有值得特别注意必要吗?”
陌少能说出这篇话,其实令凤九心生钦佩。钦佩中怜惜之心顿起,不禁软言道:“你这样执着专,着实难得,但与其这痛苦地将她放进心中……”
陌少打断她,语声中含着些许莫名:“什时候痛苦?”
凤九体谅陌少死鸭子嘴硬,不忍他人窥探自己脆弱,附和道:“明白,明白,即便痛苦,这也不是般痛苦,乃是种甜蜜痛苦,都明白,都明白,但甜蜜痛苦更易摧折人心,万不可熟视无睹,方知这种痛苦才是直入心间最要命……”
陌少默然打断,“……觉得你不太明白。”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