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立刻顺从地跟文书别隔壁;接着又向这位年轻公家人叙说遍“南洋女人”和她丈夫长长短短。不会,徐主任过来,声色俱厉地对文书说:“你带两个民兵,立刻到罐子村去,把王银满和那个女人捆到公社来!”文书马上站起来,说:“这就去!”
兰花瞪大眼,喊叫说:“怎连男人也绑呀?”徐治功说:“怎不绑你男人?这号事主要是整治男!”“那不能!”可怜女人叫道,“是来叫你们光把那个女人撵跑……”徐治功对文书挤挤眼:“快去吧!把王满银绑紧些!”
文书本正经正准备往门外去,兰花扑起来,从文书手里夺回“状子”,说:“你们不要去,不告!”
她说完,便很快起身出公社大门。徐治功和文书站在门台阶上张开嘴只是个笑。
可怜兰花出石圪节,又折转身往家里走。她原指望公家把那个坏女人赶跑就行,结果公家要把她男人齐绑走。她舍不得让男人受罪……当她痛不欲生地返回家里后,无耻丈夫和那个女人正在锅灶上做饭。狗蛋在炕上嚼奶糖;猫蛋不知到什地方去……兰花本想扑上去撕那个不要脸女人脸,但“家丑不可外扬”古训又使她放弃这种打算——她闹,家
“那你写状子告嘛!”徐主任仍然笑着说。
“不识字。”兰花难住。
“那你找个人写嘛!”
“你给找个人……”
“这又不是事!”徐治功不耐烦地说,“把这号事也管,其它大事谁管呀?”
。
突然,沉睡中兰花觉得她脚被什碰下。她心立刻缩成团。黑暗中她微微睁开眼,看见丈夫光身子象狗样从她脚底下慢慢往后炕头爬去。她牙齿拼命咬住嘴唇,才没让自己喊出声来。
她狠狠踹脚那个爬行动物!
王银满立即调过身子,悄悄摸着爬进自己被窝。
不会只求饶手伸进;她被窝,企图抚摸她。她用指甲在这只手上狠狠掐下。那只手象被蜂蜇般,猛地缩回去。兰花忍受着煎熬,终于等到窗户纸发亮。
“你不找个人,就住在你这里不走!”创伤深重兰花也不顾切。
“咦呀,你给耍起赖!”徐治功叫道。
“就不走!”兰花说完,竟然放开声嚎起来。
心烦意乱徐治功只好把公社文书叫来,对他挤挤眼:“你去给她代写个状子!”
文书对主任会意地点点头,便劝说兰花不要哭,跟他到隔壁窑洞写状子。
她起身穿好衣服,没等孩子睁开眼,就个人溜下坑,出门。
她象受伤母牛般,几乎是小跑着转到公路上,在黎明中出寂静无声到罐子村,向石圪节公社走去——她要向公家告那个不要脸“南洋女人”。
当兰花气喘吁吁地进公社院子时候,公家人刚刚吃完早饭。公社干部过春节后大部分还没有回来,只有文书和主任涂治功。
兰花进徐治功办公室,就鼻子把泪把向主任叙说起她苦情。
徐治功几乎直笑着听这位农村妇女说完她不幸。他喷口烟,说:“现在这社会,这号事不算事!们管不”“你们连坏人也不管?”兰花瞪着红肿眼睛,问徐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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