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麦心中早已料到此处,好言抚慰薛武几句,便叫他先回去休息,倒是李少朝个劲儿地惋惜那几车东西,直念叨:“苍蝇虽小可也是块肉啊,不要白不要啊。”
在这件事上,王七却是赞同薛武做法,现听李少朝如此说便横他眼,气道:“你倒不怕吃只苍蝇下去恶心!”
李少朝双手摊,无奈说道:“你敢情是个吃粮不管穿,怎知道难处。”
为粮草发愁不止李少朝个,还有江北军主将阿麦。虽然早已和徐静分析过肖翼现在不可能轻易给粮,可心中毕竟还是存些希望,现如今这点希望已经化作泡影,就连阿麦也难免有些情绪低落。可当着薛武及江北军诸将面,她却不敢带出分毫,只有在徐静面前才敢苦下脸来。
徐静还喝着张士强从李少朝那里顺来不知哪年明前龙井,神态颇为悠然,全不见丝紧张焦虑,只是笑
阿麦皱眉打断李少朝,“你是好心,但是法子却不可行。鞑子在武安对们虎视眈眈,距此不过二百余里,铁骑个昼夜就可驰到,哪里能把弓弩手都派到山里打猎去!再说,已打算把弓弩营混编入步兵营中,更不能把他们单独抽调出来。”
李少朝被阿麦说得有些讪讪,搓着手说不出话来。阿麦不想让他这般下不来台,想想又说道:“不过军中士兵操练确实辛苦,是该经常给你们改善下伙食。这样吧,叫王七先把步兵中老弱病残都挑出来给你用。”
李少朝心中暗道:“你给伙子老弱病残,他们怎可能去山里打猎!”不过他这人处事向来圆滑,即便心中再不乐意也不会当场带出样来,只瞅着阿麦干笑两声。
阿麦看出李少朝并不乐意,当下笑笑,又说道:“你别瞧不上这伙子人,没法去给你打猎,给你养鸡养猪也是好。以前还曾听人讲过些快速养鸡法子,好像是把母鸡分散圈在小笼子里养,每日里只喂它吃粮食却不叫它多动,它便会长得极快,只小鸡只需月余就可长成,肉也会极肥。”
李少朝倒是没听过这种养鸡法子,也不知那鸡是否真能月余就能长成,他只听到阿麦说每日里只喂那鸡粮食却不叫它动,脸上就不禁带上笑容,眯双细缝小眼看着阿麦笑而不语。
阿麦怎看都觉得这笑容有点不对味。
那边直沉默吃饭徐静却是突然抬起头来,对阿麦说道:“这法子倒是极妙,只是,这给人吃粮食都还没有着落,你叫他从哪儿给这些鸡找粮食吃呢?”
阿麦下子被徐静问住。她只不过是听到李少朝说打猎,这才记起以前母亲随口说过些事情,现如今被徐静这样问,面上不禁有些讪讪。李少朝脸上笑容却是堆得更多,还伸筷子替徐静夹只野兔腿放到碗中,让他道:“徐先生,您尝尝这个,味道可还行?”
阿麦看着生气,干脆也不再多说,只说道:“那先不说这些,等薛武回来看看情况如何再说吧。”说完,也伸筷老实不客气地从锅中夹块兔肉放入碗中大嚼起来。
十月初六,薛武自冀州空手返回。据说肖翼原是给他几车粮食,还有车肖夫人捎给外甥媳妇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只是薛武气之下什也没要,转身就回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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