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燮咳两声,苦笑着说:“那就多谢大人好意。不过大人能不能帮换个恩典,请皇上表彰生母?”
谢千户目光终于移到他脸上,唇角弯得更深,点头道:“难得公子深明大义,谢某应下,必然替你求到。”说着右手提刀,挥挥手,带着锦衣卫拥上前去。
徐祖师咬着牙说:“好好,你不怕死,就先杀你,替本教兄弟偿命!”
他之前为方便拖拽崔燮,是用手臂夹着他脖子,刀尖向外,既然下杀心,就把手转,要换个顺手姿势砍人。就在他转刀空档,崔燮忽然抬头看向房顶上,厉声叫道:“白莲圣母!”
徐祖师下意识看过去,手也在空中停顿下。崔燮趁机抓着他胳膊往外推,脑袋猛地朝后撞,也不知撞到哪儿,反正自己疼得疼得头脑懵懵,连腿上伤口也被牵扯到,双脚软,整个人堆到地上,连那徐祖师胳膊都坠下去。
崔燮抓住那条勒着自己手臂,用力往外扯,绑架他人便倒转刀柄,在他锁骨上重重敲记,叫他别乱挣扎。捧砚在地上看见他挨揍,哭叫声“大哥”,恨不能扑上去救他,崔源也从车前冲过来,跪在地上苦锦衣卫救他。
那些闲汉打扮锦衣卫早都抽出佩刀虚指着劫匪,慢慢逼上来,可到底顾忌着被挟持是户部郎中之子,并没直接动手。
楼上跳下来那个青衣男子站在离他们十来步地方,手提绣春刀,神色淡淡地对那个劫匪说:“徐祖师,你们白莲教四天王都已落网,锦衣卫缇骑现正在抄你们藏身码头,你还想往哪儿去?”
白莲教!不就是那个专门起义,在哪个朝代反哪个朝代著名邪教吗!
崔燮忍不住转过脸,瞥徐祖师眼。徐祖师满面怨气,右手紧紧勒住他脖子,在他耳边低喝道:“只求逃出这里,不想伤人命,你是个大官儿子吧?你要想活命,就叫那些锦衣卫让出条路来,你跟上车,送程!”
徐祖师身子跟着他往前抢,手里刀也险些拿不稳,斜垂刀刃在崔燮肩上划过,翻开条浅浅血口。但他此时屁股狠狠墩到青石路面上,伤口疼得钻心彻骨,根本感觉不到肩膀那点
先前拦车锦衣卫立刻上前提醒:“千户大人,这是户部云南司郎中崔榷之子,正要出京往迁安去,不合撞上咱们锦衣卫办差,属下就把他们拦下。”
谢千户点点头,站在那里,倒提着刀说:“别说他只是品官之子,就是崔郎中本人落到你手里,也只得为国尽忠。你便杀他,也不过多添桩罪名,逃不死。你们白莲教不是号称救世济民,死到临头还要徒造杀孽吗?”
他神色微冷,却偏偏生双天生上翘嘴唇,说起话来轻声慢语,就像在和这位徐祖师聊天。
可惜徐祖师没有这个闲情逸志,勒着崔燮手臂肌肉绷紧,厉喝道:“救世济民?杀你们这些狗官和鹰犬便是救世济民!们都是些念佛拜菩萨仁善居士,朝廷却无缘无故要们好百姓性命,难道们就该低着头让人来杀?你再敢上来,就先砍这小狗儿胳膊!”
谢千户叹道:“可惜。崔小官人放心,等你殉难后,本官定会上表为你请功,天子仁慈英明,会推恩于你父崔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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