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想竖着排列三张走势图,画完这张发现,坐标图只能横着列,竖着都画不开。
后面那两间绸缎庄和胭脂铺折线都还在五六十度徘徊,和南货店比,立刻显得不能看。
两个掌柜看着那图又恨又悔——恨是这个崔良栋为讨大公子喜欢,竟敢把数儿编到这地步;悔是自己胆子还不够大,数儿编得还不够多。
崔燮画完三条折线,自己都忍不住失笑,拈起纸来吩咐松烟:“拿进去给祖父祖母看看。”
小厮拿着纸进去传看,崔燮坐在厅里翻看着他们送上计划表,对比着里面条条“集实得利来银”“结在来银”“结存去银”“薪金去银”“损失去银”,语不发。
桑皮纸,调上墨汁和颜料,等着几位掌柜和崔启过来汇报工作。
三个掌柜和帐房们来早,崔启却在得吩咐之后就不知去哪儿,迟迟没来。大管事问公子要不要等他来再说,崔燮便说:“不用管他,你们先说吧。”
三人手里各拿着份五年计划——说是计划书,其实也就是薄薄两页纸,页按着崔燮要求填资产评估表,页写着今后五年来帐、去帐数目。
南货店就叫作崔氏南货店,就在城东史家胡同,临着通州运河最近,也是崔家这几个店铺里最值钱家。里面压陈货都值七八百银子,平常用着五六个大伙计,加上帐房、掌柜、脚夫、力役,年工食银子就要三十两。每年意外损耗也有五六十两,加上孝敬各衙门和本街乡约里长银子,总加起来也得近二百两。
但那些南方新货赚得也多,船货从苏州运进京,足能翻上三倍。
沉默许久,老太爷才哼几声,老夫人在里面说:“们老两口儿虽是有十来年不曾碰过帐本,但看这银子数也有些虚。你爷跟说,他也管不,你看着办吧,拿哪家换钱都成。若是还能等他们起来,那咱们再省俭着过几个月,等明年也行……”
那两个孩子更是连开口权力都没有,叫妈妈和奶子管得严严,就坐在屋里炕上老老实实地听着。
崔燮看掌柜们眼,说:“那就等崔启过来再看,他手里有要调查表。”
他不再说话,屋里便是片沉默。绸缎铺崔金枝仗着这些日子有于裁缝进货,心里略有些底,另两位掌柜心却都砰砰地跳,焦灼目光落在在他身上,恨不能把他胸膛看穿——
究竟他想关哪家
掌柜崔大会想凭着重利拿捏崔燮,不想做什计划表。崔良栋却因有插手这店铺念头,拼命想往好里做,亲自盯着南货铺帐目,在店里跟他磨几天,总算是把这张表做得体体面面。
那五年计划里,只除头年不能往家里交钱,剩下几年真是年翻,三年五翻,到五年后年赚上千两也不在话下。
若按着致荣书坊出《联芳录》和《三国》时候风头,年千两也不算多;可照这群人最早来跟他哭穷时样子,这个收益简直是直奇迹。
崔燮没说什,只在刚做出白板上画座标,将收益、支出、耗损等数字用不图颜色笔点上在板上,连成折线图。
画成图后就看得清清楚楚,南货店收益近乎是九十度垂直向上走向,其余数字忽高忽低毫无规律,数据编得根本不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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