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他真像掉进
滚筒洗衣机里，
会儿上会儿下，屁股都贴不到座位，只好抓着垫子半躺在位子上，靠体重和摩擦力把自己挂在车里。
也不知走多远，那车咣当声又停，牡马嘶鸣声，四蹄着地，又震下。崔燮感觉到轮子不再动，连忙往车外爬——这回再有多远他也得下车走，再这
颠下去得颠出脑震荡来。
他爬到车门口正要推门，那扇小门却从外面叫人拉开，道奇异
金红光芒从门里照进来，不像这个时候该有白色日光。
崔燮按住车门，眯起眼细看下，才发现那不是红光，而是红色锦衣被阳光打出光彩混着织金闪光。锦衣上方脸庞他没细看，而是抬起手重重地揉揉眼。
他不是又做梦吧，谢千户还真穿那件红曳撒吗？
爷吩咐，要
把公子稳稳当当地送到庄上。”
崔燮看眼自己家小青篷车，比比人家大车，光看着知道哪辆更舒服。他在谢千户面前也不用讲什面子、气节，便跟谢山说：“那先进去换身衣裳，谢山小哥略等等。”
他里面衣裳都不用换，只是把直裰改成曳撒，头上方巾换成钢叉帽，没多久就又从车里下来。谢山看着他上车、下车，转眼就像换个人似，从乖乖小学生变成利落武人，忍不住喝彩：“公子这们穿可比穿直身好看多，猛可地看，还以为是锦……是哪个勋贵家子弟呢。”
崔燮笑道：“还不是谢大人衣裳好。谢山哥别再夸，城外路远，咱们还是早点过去吧。”
他叫崔家车夫回去代他说声，自己上谢山车，随他出城。
谢家车子布置确实比他家强多，里面铺着层层软垫，上面还有凉席，座位宽宽大大，可坐可躺，车角还固定着个小桌，上面放着食盒和盛水羊皮袋。谢山说这些都是给他准备，叫他随意取用，他也不大好意思，只吃几个止晕姜丝梅子，扒开窗帘，看着外面风景。
五月初天气，已是漫山苍翠，远处阡陌相连，田里谷梁随风摇曳，农户散落在田间，眼看就到丰收时候。可随着田地越来越近，田间路也越来越窄，车子开始颠簸，谢山声音高高响起，在前方安慰道：“过这片田就是谢家庄子，只是这段路不太好走。回头公子骑马走过这段，再上车子，就安适。”
崔燮含着梅子倚在窗口，闭着眼问：“这里离庄子还远吗，要下去，走着过去？”
谢山笑道：“公子忍忍吧，没几步。要是们大人见半路把你放下来走路，说不得要怪赶车不力哩！”
他将鞭子甩，车速顿时加快，甩得崔燮险些掉出去。亏得肩膀宽，在窗口卡住，又给他甩回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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