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出城,正好从发洪水后他们亲自丈量过田地经过。这些田有给回原
刻好蜡纸他刚要夹到纱网上,忽然心中动——这张纸还没上墨,不细看话就是张空白蜡纸,没人会知道纸上刻六百年后论文。而将来如有需要用到河堤植物栽植知识,又记不起原文时候,只要拿出这版来搁上油墨印,就能印出份字不落文献。
以后就不用再偷偷摸摸地锁在屋里背论文,不用怕再因为怕抄下论文被人发现,记熟就赶紧烧掉……
技术真能改变人生啊!
宋时顿时精神振奋,回忆着最常用,数据、公式也最多玻璃技术论文,拿起另张蜡纸从头刻起来。
他这默起论文来,就忙个昏天暗地,顾不得别。
刻好蜡纸贴在纱网下,用铜簧片夹牢,在印刷盒底铺上张新纸,再压下纱网,用辊子沾上油墨柔和地上下滚遍……份工整清晰、字迹纤细封面就印好。
试验接连成功激起宋时创作欲。
光是印硬笔书法字体是不是太单薄?内页写硬笔书法就行,省力,封面是不是该多变换几种字体,提高吸引力?如今这毛笔盛世,读书人审美比较偏向圆光黑大馆阁体,刻蜡纸时也可以用书画作假时常用双勾填色法,刻出毛笔效果来啊!
他觉着不错,又拿张干净新蜡纸,在纸中间勾描个颜体“宋”字,然后顺着轮廓线内侧用钢笔尖道道细密地排下去,将字掏空。刻这个字,比刻刚才那整张字还费工夫,而且蜡纸刻完之后颜色变化不大,得相当仔细地盯着纸,颇耗眼力。
他坐起来直直腰,就把印过废纸搁进去,重新夹好蜡纸,辊子在调墨板上滚匀墨,慢慢地刷遍。
宋县令几回找他都听说他在念书,也不见他出来活动活动,生怕他为在福建考试累坏身体,硬把他从屋里拉出来教训:“桓世侄不是说叫你给那个什坛取名立碑?你明日就去看趟。要念书等到府里让桓世侄指点你,别味锁在房里死读书。”
宋时还想再刻几张,不过父亲说得对,他确实是该去看看讲坛;盖得怎样。这讲坛如能经营好,吸引福建全省,或者哪怕只有汀州府文士才子来这里搞演讲或开辩论会,也能大大提升本县知名度,带动周围经济发展。
是把它经营成论坛峰会这样年度高级会议好呢,还是随时开放,吸引各地才子自主来观光讲课好呢?
得先到现场考察下。
转天早,他便换上身窄袖对襟马褂,戴顶斗笠,飞马出北城门。
效果不错,大部分地方都是光光润润油墨,只有少数没刮干净地方露着条条白丝。
不过不要紧,手熟就好。
而且不是他自夸,这几条没刷上墨空白细纹看久,还能看出几分木刻版画艺术感。回头在封皮上或是内面插图里附个版画,不是显得这书更高级吗?
雕版书哪怕是附插画,也得是单印页插画夹在书里,他这蜡版刻出来是可以图文交错着印在张纸上,这个印法可就不起——比如说给桓小师兄拿过去,就能直接出几何卷子!
宋时幻想得自己心动神摇,连忙打开晋江网,刻份《堤岸植被搭配》定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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