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气得把拉开他手,抢过那张纸。本想揉烂,但纸上也就刚写句“将仲子兮”,揉它可惜张好白纸,他们社会主义接班人干不出这种事来,索性扔到旁废纸摞里,以后拿它练字用。
桓凌含笑看着他,温声问道:“时官儿既是嫌浪费,那就不写,念与你听可好?”
将什仲子,你个老三,将也是将叔子!
宋时左顾右盼找不出个馍馍、馒头来堵他嘴,只好亲自上手,按得他脸都变形,上半身险些支不住从椅子里张下去。桓凌在他掌下吃吃地笑着,伸手搂住他腰,将他按到自己腿上,仰起头在他掌缝间笑说:“别闹,真把椅子弄倒可叫人听见。”
那椅子还真有些不稳,两只前腿有些离地,晃晃悠悠。宋时怕椅子真倒,俩人这摔地下不好看,只好放开手,顺道在他脸颊上重重拧把,喝斥道:“好好儿写你作业!不许再浪费纸!”
水当头浇下,宋时下子冷静下来,抬脚在他小腿上轻踢记:“起开,这帘子这薄,二哥在对面看见怎办!”
桓凌顺势放开他,倚坐在桌边,手支颐,抬眼望着他,含笑说道:“时官儿怕什,岂是那顾头不顾尾人?今日特地要换到你房里是为正事,要写些东西,要你帮磨墨呢。”
他还有正事?难道要写弹章?
看个戏回来就想写弹章,简直跟他打个球回来就搞小论文样敬业。不,比他还敬业,毕竟他写论文是为赚钱,桓小师兄这纯粹是为事业献青春呢。
宋时有点儿佩服,也正经起来,提起水注往砚池里滴几滴水,取出个常用墨条替他研墨。他从前常背着家里人抄论文、赶稿子,都是自己研墨来写,技术娴熟,不多久便研出池,屈起指背往桓凌面前推推,说声“拿去用”。
桓凌揉着脸颊问道:“什作业?是说奏议?你这几年在南边儿待,官话都不大准啊。”
宋时心霎时漏跳拍,紧张得脸色微红,强装着不在意地说:“还不是叫你气!你又要弹劾谁,好好写,折腾这半天,墨都要干!”
桓凌见他脸色微红,又不是烛光照出颜色,显然真有些羞恼,便微微笑,放他从自己腿上起来,重蘸墨汁来写弹章:
“臣闻自今年春以来,达贼屡犯山、陕、甘诸省,边军数败于贼手,情势危重,陛下以百姓深苦贼患,必欲选拣贤能,调腹地驻军以御边患。然军士有强弱,将领有贤否,必先择良将而后能严操守、明军士优劣,用展其长材。若有不知兵法、不习谋略、未经战阵者,旦调至边关、独守方,贼虏来时岂堪应对?”
他想起这几个月来屡遭虏寇袭掠边报,又想到台下尚自
桓凌对他书房也熟悉到不逊于自己家,伸手便翻出书架上奏本纸铺开,取只羊毫在池中舔舔墨,向纸上落下。
宋时自然地伸长脖子往纸上看,只见他那笔尖墨汁拖曳,在纸上落下句“将仲子”。
将仲子兮,无逾里,无折树杞。岂敢爱之?畏父母。
将仲子兮,无逾墙,无折树桑。岂敢爱之?畏诸兄。
去!这不懂事!竟然拿六钱银子刀奏本纸写这种东西,那旁边儿有五分刀连七纸你怎不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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