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要是去当兵,肯定很勇敢。”
这是哥哥对妹妹说第句话。从语调上看,不像是开玩笑。
“吗?去当兵?要能当兵早就当啦,现在也早死啦。久,你还是死好,活着回来名声不好听啊。”
“胡说八道!还是要平安无事凯旋归来。心想着死对国家没啥好处。还要再活两三年,等你回来见面。”
老人话语拖得很长,尾音细微,最后变成缕泪丝。只因是个男子汉,还不至于大放悲声。久默然不响,转过头望着河岸。
人们用船把久送往吉田车站。坐在船里有被送久,此外还有前来送行老人、那美姑娘、那美姑娘哥哥、照管行李源兵卫,再加上个。当然只是陪衬罢。
叫作陪衬,就去,也顾不得这样做有何意义。在非人情旅行中不必多虑。船似乎是个筏子,加边儿,船底是平。老人坐在中央,和那美姑娘坐在船尾,久和哥哥坐在船头上。源兵卫独自在旁照看行李。
“久,你对打仗是喜欢还是讨厌呢?”那美姑娘问。
“必须亲自看看才能知道。想,有苦也有乐吧。”对战争无所知久这样回答。
“不论多苦都是为国家。”老人说。
河岸上有棵大柳树,下面系着条小船,个男子目不转睛地瞅着钓丝。们船溅着浪花通过他面前时,那人冷不丁地抬起头来,和久打照面。两人目光碰到起时毫无反应。那男心想着钓鱼事,久头脑里却连条鲫鱼也容纳不下。们船静静驶过这位“姜太公”面前。
经过日本桥人,每分钟总有好几百个。假如站在桥畔询问过往行人蟠踞于心底葛藤,那定会眼花缭乱,痛感生在尘世上苦恼。正因为在这里都是陌路相逢,不识而别,所以才有人愿意站在桥上摇着交通旗子指挥车辆。幸好,那个“姜太公”看到久哭丧面孔,没有追究什原因。回头看,他正安安稳稳瞅着浮标呢。大概直要瞅到日俄战争结束为止吧。
河面不甚宽阔,河水很浅,水流缓慢。倚着船舷,漂流水上,漂到何处呢?非到春光消尽,人声喧嚣,世俗杂沓地方不肯罢休。这位青年眉间印着点血腥,毫不留情地把们行人拉走。命运绳索将这青年引向遥远、黑暗、凄凉北国。所以,们这些在某日某月某年同这青年结下缘分人,也只得随他而去,直到这缘分终为止。旦缘分完结,他和们之间就将刀两断,他独自人将不由分说被命运罗网捆住手脚,留下们也将不由分说地留下来,即使千般要求,万般央告,他也不会再引们而去。
船在水里静静行驶,心情十分舒畅。两边河岸上好像生长着笔头菜。土堤上有许多柳树。透过柳树空隙,可以望见草葺屋顶,煤烟熏黑窗子,有时还跑
“你得到这把短刀就想尝尝打仗滋味,是吗?”女子又提出这样个奇怪问题。
“说是。”久轻轻地点着头回答。
老人捋着胡子笑。哥哥好像什也没听见。
“你这样斯斯文文样子,能打仗吗?”
女子毫不在乎地把白皙脸孔凑到久眼前。久和哥哥两人对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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