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走过去，身子倚住半开
车门，手伸进离得最近座位底下，慢慢抽出
把刀来。
尺长直柄西瓜刀，刀身锃亮，夜色里闪寒光。
那个人还在车里翻找着什
，动作很小，窸窸窣窣声音像老鼠刨食。
叶流西拿刀背磕
磕车门框，那人猝不及防，打个哆嗦，僵住再不敢动。
叶流西说：“你找什呢？
对这车熟，不如说出来，帮你起找啊。”
叶流西不说话，脸上还是带着笑，过会说：“好啊。”
语气柔和，好像点都不介意，但走时候关门，整个楼道里都有回声。
这声响……昌东知道自己得罪她。
——
叶流西下楼，在心里骂昌东：教训，什玩意儿。
“你干？”
看来没法装傻蒙混，叶流西毛巾往边上搁，伸手抓理头发：“你把人放？”
“给他盖被子。”
叶流西语带讽刺：“真看不出来，你还长颗菩萨心。”
“你知不知道以现在温度，开窗，人脱光过夜，轻冻残，严重点会失温冻死？”
半晌，昌东弯下腰，抓住抛在地上被子顺手提，把被子抛盖在男人身上。
——
酒店热水水流大且稳，相较之下，公共浴室出水真像老牛拉破车，催不得也踹不得。
叶流西洗得心满意足，换好衣服出来，扯条毛巾擦头发。
昌东在看电视，看不出这大个男人，居然爱看狗血婆媳剧：儿媳妇正拽着男人不依不饶，另边，婆婆骑驴样跨坐在窗台上，声嘶力竭叫嚣：“你今天不赶她走，就跳下去！”
进停车场，回头看那扇半开、黑黝黝窗户：她要是再翻窗进去生事，显得忒不大度。
算你运气！
她走向自己面包车，离着三五步远时，蓦地停下脚步。
车门是开，隐约能看到车里有个人影。
叶流西笑起来：今天是什日子啊，个两个，都来撞她枪口。
叶流西漫不经心：“所以呢？”
昌东盯着她看：“那人冻死，就是命案。那多双眼睛看见你和他搂在起，警察第个找上你。”
叶流西笑：“这为考虑？怕坐牢啊？”
昌东回答：“你去坐牢或者赔命没关系，但会耽误事。”
“龙城这事没结之前，希望你循规蹈矩，有点法律意识，别给大家找麻烦。完事之后，杀人放火都随你，跟没关系。”
叶流西擦着头发，目光往电视上溜：她想看那婆婆到底跳不跳。
就在这当口，昌东举起遥控器摁，电视机黑屏。
叶流西觉得他是故意，皱着眉看他。
昌东迎上她目光：“去过那间客房。”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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