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鳌真是恨不得能代她着急:“流西小姐,火烧眉毛!”
叶流西嫣然笑:“火烧眉毛,就洗把脸啊。”
李金鳌解不风情,急地跺脚:“现在哪有心情去洗脸啊,流西小姐,们就
李金鳌吓得喊都喊不出来,几乎是连滚带爬下来,开口,上下牙关格格响个不停:“流……流西小姐,是蝎眼,蝎眼啊!”
车里半晌没动静。
过会,叶流西终于起身,不去操心蝎眼,居然有精力先数落他:“你这胆子,真是跟从前肥唐差不多,李金鳌,你怎说也是有方士牌李家人,也孤身出外闯荡过,这慌里慌张,像什话。”
反正天也快亮,她不再睡,揉揉眼睛坐起,银蚕心弦缠在右手腕上,泛银亮光。
她吩咐阿禾:“要洗漱,你帮个忙。”
李金鳌奇道:“当然是羽林卫,除他们还能有谁?”
叶流西笑笑:“那可不定,当初探路,花很长时间,他们只用几天,进人多,推进得又这快,伤亡绝不是两个——依照赵观寿和龙芝性子,应该不舍得让羽林卫冒险,你再去看看吧。”
她伸手旋灭灯,对阿禾说句:“再睡会吧。”
李金鳌又往活坟上爬,爬半,低头往下看。
车里黑漆漆,紧挨土台角落里,两只鸡在盖毯下头睡得呼哈呼哈。
视野,都在缓慢向这里推进。
李金鳌惊得心脏乱跳,手忙脚乱往下爬:“流西小姐,流西小姐……”。
最后那脚踏空,扑通声栽下来。
几秒钟之后,车里开灯,叶流西坐起身,有些睡眼惺忪:“怎?”
阿禾也坐起来,裹着毯子看他。
阿禾嗯声,只手毕竟不方便,这两天叶流西洗漱什,都是她在帮忙——阿禾倒些矿泉水在口杯里,牙膏挤上刷头递给叶流西。
叶流西刷牙,李金鳌围着她团团转——
“流西小姐,是蝎眼啊,他……他们杀人不眨眼。”
“都说你杀江斩,他们这是报仇来啊。”
叶流西刷得差不多,从阿禾手里接过口杯,咕噜漱口,然后吐掉:“是啊。”
怪凄凉,像在打场个人战争,又像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他个被无辜连累局外人,心都操碎,到底有他什事儿啊!
他嘟嘟嚷嚷着再次爬上坟顶,风大,冻得人缩手缩脚,李金鳌端会望远镜,就搁下搓手捂耳朵,然后再端起,如此反复几回之后,天色渐渐不那暗,他忽然发现,不只是人在走,贴地地方,还有什东西在动……
李金鳌屏住呼吸。
再离得近些,李金鳌看清楚,那是蝎子!还不止只,是蝎群!
跟噩梦里模样,有大有小,大堪比车轮,小也有脸盆大小,潮水般向这里涌动。
李金鳌结巴:“人,人……有人,很多人,攻进来。”
叶流西说:“这不是迟早事吗,他们之前不进来,是因为被尸水沼泽耽搁,现在估计探好路吧。”
她打个哈欠,睡得正熟被人吵醒,难免有点疲倦。
她居然还有心情打呵欠,李金鳌两条腿都抖成筛子:“那……流西小姐,怎办啊?”
叶流西说:“再睡会,你留心看下,来是羽林卫还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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