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晚又得吸
次龙气。”他面喃喃自语，面拿起糕点小口啃食——
如今，姬长夜已与有姝分房而睡，又由于京中局势生变，常常忙到半夜才回府。这日，他踏着月色走入院落，就见自己屋内亮着豆烛火，在夏日熏风中左右摇曳，忽明忽暗。
“怎
有姝还未入睡？”他嘴角微微上扬，忍不住快走两步。想当初，两人寄住在开元寺时，有姝也是这般，在屋内点着烛火静候，不管多晚，入门时总会道句“你回来啦”，那感觉说不出暖心。
然而这样待遇，姬长夜已经很久未曾体会。平时未曾深想，只心间缭绕着淡淡怅然若失之感，及至现在才猛然发觉，原来缺失那块竟在这里。
他轻轻推开房门，就见少年披着件外袍，趴在桌上睡得香甜，不知梦见什
，粉色薄唇张合，舌尖时而探出时而蠕动，将晶亮唾液带出少许，模样看上去傻极
。
千面鬼犹豫许久才飞下房梁，却不敢靠近少年，只远远躲在墙角，问道，“做什交易？”
“凭你道行，能弄死王象乾吗？”有姝不答反问。
笼罩在千面鬼周身黑雾开始翻涌，可见他心情很不平静，吭哧半晌才狼狈道，“
虽然戾气极重，但王象乾却上过战场，当过将军，屠戮过万万人，比更为凶恶。只能跟着他，偶尔令他做个噩梦，若要杀他却是不能。”
有姝颔首，呢喃道，“都说鬼怕恶人，这话果然不假。难怪王象乾欠债，那厉鬼不去找他讨要，偏要缠着。世人都爱捏软柿子，连鬼也样。”话落，他咬破指尖，逼出滴鲜血，继续道，“予你滴血，你帮杀王象乾，这个交易干不干？”
世外之人血肉对鬼怪而言不啻于人参果，千面鬼闻到这股浓郁香味，周身戾气就开始,bao涌。千个脑袋并未让他变得聪明，反倒令他失去独立思考能力。他很快就把之前惨状忘到九霄云外，张牙舞爪扑上去。
“定然又在梦里大快朵颐。”姬长夜摇头失笑，面上前为少年擦拭唾液，面小心翼翼将他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感觉身体悬空，复又掉落，有姝立刻睁开双眼，朦胧中看见道修长人影，正垂首凝望自己，由于背光，看不见表情，唯独双
有姝抬起手，再次甩个巴掌。两只小鬼气急，避开燃烧紫色火焰，去啃噬千面鬼戾气。屋内响起阵惨嚎，直过小片刻才平静下来。
又被割掉张脸庞千面鬼终于老实，盯着少年指尖血珠，瓮声瓮气地道，“干干干，之前交易-干！”
拿自己鲜血做交易，有姝必然要承担很大风险。但有主子在，他也不惧，当即便把指尖上血珠弹入千面鬼口中，将他打发走。得百年道行，本就身高两丈厉鬼忽然又蹿高几米，尖啸着从门缝钻出去，可见报仇心切。
两只小鬼不放心他，立即跟上，不约而同打定主意：若是对方不听话，待王象乾死后便将之吃掉，免得给大人留下祸患。
屋内安静下来，有姝盯着自己掌心，若有所思。他甩千面鬼两巴掌，第个巴掌火焰腾腾，第二个巴掌却只冒出几颗火星，可见体内龙气已快消失殆尽，数数日子，竟只维持半月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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