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守在弟弟身旁少年立刻嚎起来,“狗剩儿,狗剩儿,快回来吧,哥哥错,哥哥以后天天带你去掏鸟蛋。”
“连名带姓喊,喊小名没用。”有姝提点道。
少年慌忙改口,“李狗剩儿,李狗剩儿,快回来吧,哥哥错,□□后定然好生照顾你,再不把你撇下!”妇人也走过来跟着块儿喊,边喊边哭,神情哀恸。
等着看热闹路人渐渐被感染,莫不收起幸灾乐祸表情,暗道方才那般嘲讽喧闹是不是有些不大地道?孩子早就死,连周大夫都救不活,旁人哪有办法?与其给人家个希望又面临绝望,还不如劝她把尸体抱回去好好安葬呢。
于是有几个妇人扬声喊道,“宋掌柜,别装神弄鬼骗这母子俩眼泪,你好好把人劝走便罢,谁也不会与你计较,人早就死,又不是你治死。”
有姝自顾画符,抽空还给周妙音个蔑视小眼神。郕王看不下去,上前摁住他肩膀,规劝道,“有姝别闹,你这是在拿自己信誉开玩笑。个大夫若是没信誉,又怎撑起仁心堂,你莫非忘宋忍冬下场?”
主子竟然当着个外人面否定自己?有姝越想越气,将他放置在自己肩头大掌抖开,朝小男孩走去。
郕王当真有些无奈,正想让侍卫把围观人群赶走,却听周妙音扬声规劝,“大伙儿都散吧,没什好看。宋掌柜这块牌子是写着玩,等会儿就会撤掉。他年纪小,家中又遭逢变故,大伙儿体谅体谅。”
郕王原也想把牌子收起来,却并不似周妙音这般自作主张,而是准备与有姝恳谈过后再说。有姝是个很有想法孩子,他需要别人尊重。
果然,有姝听这话就炸毛,字句缓缓说道,“这块牌子看谁敢动!今天把话撂这儿,你周妙音能治病,能治,你治不好病,也能治,在跟前摆神医谱儿,你还早着呢!”
有姝不为所动,抬手略掐算,笃定道,“回来。”话音刚落就有股冷风从人群中穿过,把好些人衣摆吹得呼呼作响,更有冷彻骨髓寒意透体而入。
“嘶,方,
嚯,好大口气!围观路人先是怔愣,继而发出群嘲声。周神医活人无数,声名远扬,这黄毛小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骄横德行。话说得太满小心被唾沫星子淹死。
郕王扶额,心道这孩子真是任性,好想带回去打屁-股是怎回事儿?周妙音表情略显尴尬,但到底还是丢不开手。宋有姝兄长是因她而死,看见瘦弱少年人支撑门楣,每天空落落地等待又孤零零地回去,她就于心难安,不知不觉便把对方当成小辈照顾。但实际上,这份情对方恐怕不想领吧?自己在他心中大约是灭家仇人不共戴天存在。
周妙音还要再劝,却听妇人尖声道,“愿意请宋神医看病,干卿底事?你们都给滚,别耽误宋神医施术!”末狠狠推开周妙音。
周氏医馆跑堂伙计连忙上前搀扶,指责道,“这位嫂子,你还讲不讲道理?们周大夫是怕你儿子死后遭罪才前来规劝,你怎不领情呢?实话告诉你,你儿子早就死得透透,大罗神仙来也难救。”
另边,有姝已把符纸贴在小孩额头,高声催促,“家属在哪儿?赶紧喊他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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