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飒没急着回房,去到楼下餐厅吃个饭,想到宗杭也没吃,又在船上小卖部里买些零食,没敢买多,连泡面都只拿盒,散伙在即,买多怕心思细人生疑。
回到房间,没等多久,丁玉蝶就把宗杭送回来,连屋都没进,嚷嚷着自己晒伤,要赶紧回屋贴个面膜。
关上门,看到宗杭脸喜色,眼睛都亮晶晶
井袖正盯着他看:“你不是说,你不认识宗杭吗?”
丁碛说:“是这样,井袖,你听说……”
他卡壳。
这突然,时半会,怎编出个全须全尾故事来啊。
井袖反而笑。
井袖低下头看自己绞着手。
两只手都绞得发白,手背上根根青筋凸起。
丁碛定定神:“觉得素猜撇不关系,你回去之后,可以往这个方向查,还有,陈秃本身……背景也挺复杂,听香姐说,他随身带枪,估计仇家……也很多。”
易飒把手伸进头发里,烦躁地抓理几下:“也是这想,这里出这大事,陈秃那又不安生,按住葫芦起瓢,也是倒霉……女朋友啊?”
是朝……自己说?
要说?井袖紧张地挪动下身子,又硌到那块塞在屁股兜里柿子金。
她想起易萧回国之后,总是遮挡得严严实实,似乎确实在刻意躲避些什、隐瞒些什。
自己拿人家钱,就该忠人家事,至少,不该长舌妇般叽里呱啦乱说……
易飒就是这个时候来。
***
过会,她叹口气,意兴阑珊:“算,你也别费那劲,想知道,就告诉你吧。”
“是认识宗杭,你记不记得,住吴哥大酒店时,特别喜欢到露台上跟隔壁聊天,你还说是闲?隔壁住就是他,他爸是酒店老板。”
“后来他失踪,也挺上心,谁知道个多月之后,他忽然打电话给。”
“也不清楚他为什不跟家里联系,他给不少钱,让扮他女朋友,怎说呢,就是跟他跑几个地方,身份上打个掩护——不然你以为呢?无利不起早,在暹粒干得好好,巴巴跑到国内来,又是坐车又是坐船,委屈自己住那种臭哄哄船工宿舍,不为钱,谁肯干?”
***
井袖吓跳,抬头看她笑得甜软,觉得这笑容有点熟。
易飒打趣丁碛:“长得真漂亮,便宜你……”
又揶揄井袖:“不过,你可得长个心眼儿,别被他骗,这个人,十句话里,也没句真。”
送走易飒,丁碛关上门,后背都出汗:陈秃这事没露马脚,还算幸运,但井袖这儿……
他转过身。
丁碛焦头烂额,苦于没法两全:陈秃事个应对失当,易飒就会疑心到他身上,说不定,现在已经在怀疑……
他看井袖眼,眼神里带无奈和安抚,那种“你先别冲动,会给你解释”无声恳求。
井袖脸色红阵白阵,胸口剧烈起伏几下,没吭声。
易飒把切尽收眼底,但光凭这眼色神情,她得不出太多信息,只能尽量话里有话:“两个人都离奇失踪,感觉凶多吉少,这里事情完之后,得尽快回去趟……你是最后见过宗杭人,对吧?那之后,你有见过他吗?”
丁碛尴尬:“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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