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珠看着顾问行,她自然明白他话里意思,可是她又能如何,只是苦笑着算是略为回应。
“娘娘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今儿言行若是传到他人耳中,多多少少还是要顾忌些。后宫参政结交外官还是辅臣,这是太皇太后最忌讳。刚刚聆听圣训时候,又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总之是伤龙体,这……也是桩天大事情。两桩凑在处,就算皇上想保着您,怕是也难全身而退。”顾问行眼中神情十分复杂,有忧虑,有提醒,也有暗示。
东珠想想:“那依顾总管,东珠该如何是好?”
“奴才哪里敢给娘娘您出主意啊?”顾问行摸摸自己脖子,“它可是肉做,可经不得刀砍斧磨。奴才是想告诉娘娘,赶紧准备准备,这消息自是瞒不住。若是太皇太后怪罪下来,娘娘也要多少有个准备。”
东珠很是疑惑,她知道顾问行是皇上心腹,但同时她也知道,乾清宫里处处都是太皇太后眼线,而乾清宫总管这个位子自然是要同时得到皇上和太皇太后两个人信赖才可以坐稳。
调皮神情,却让皇上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特别是此时,他手火辣辣地疼着。“滚回你承乾宫,没有朕旨意,不许出宫半步,也不许见任何人!”
“是!”东珠跪安,“不见任何人也包括皇上吧?”
“滚!”皇上声嘶力竭地大喊,顾问行与李进朝从未见皇上发过这样雷霆之怒,他们顾不得上下尊卑男女有别,只得上前连拖再拉赶紧将东珠请出去。
出乾清宫,李进朝对着东珠又是作揖又是叩首:“说昭妃娘娘,亲娘祖奶奶,您能不能稍微给皇上点儿好脸色?您可知道但凡您给咱们皇上丁点儿好脸色,们这乾清宫里上上下下服侍人都像过年样高兴,那是因为皇上高兴。可如果您不小心惹皇上,咱们这些人可就没活路。”
东珠还没答话,春茵则抢在头里说:“李公公这是哪儿话,皇上高不高兴哪里关们娘娘事?娘娘待在承乾宫里足不出户,怎就给皇上使脸色。好端端地被拉来这里,又是打又是砸通儿狠训,如今倒说们娘娘不是。”
他应当也是个不简单人物。
今日这样提醒自己,究竟为什呢?
“娘娘不必疑惑,奴才六岁净身入宫十年浮沉才得以侍候在先帝身边,后来因为皇上念之仁,才没有给先帝殉葬。从康熙初年到如今直跟在皇上身边,皇上是奴才唯主子,更是奴才在这世上唯亲人。娘娘是皇上心里人,奴才看得真真,也自然会替皇上护佑着您。”
顾问行面上是从未有过生动与真挚,往常他虽然笑容可掬、亲和自然,但是却像戴副面具永远个表情,有些做作生硬。而今
“哎哟喂,就是你这小蹄子不知深浅,没提醒娘娘,所以才……”李进朝还想再说。
而顾问行狠狠瞪他眼,他便将切咽在肚子里,再也不敢吭声。
“娘娘,能借步说话吗?”顾问行面露忧虑,向东珠说道。
东珠点点头,随他往前走几步:“有什话,顾总管尽管吩咐。”
“奴才哪里敢吩咐娘娘?”顾问行面色肃然,“奴才是替皇上担心,也替娘娘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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