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熊赐履对满汉诸臣反应恍然不觉,依旧朗朗说道:“若说‘逃人’必先划界,此二者是密切相关,如果边界不能予以划定,则逃人及越界问题就根本无从定性,若无从定性贸然出兵便是师出无
众人皆看着皇上,也有人阴晴不定地看着鳌拜。向尚武并以铁腕决断鳌拜迟迟未作表态,不禁有些奇怪。
“鳌卿意思呢?”皇上问。
“此乃关系江山社稷国家疆域大事,况且又涉及先皇之恩典,臣自不敢妄言。”鳌拜出人意料地谦虚起来,让所有人又是惊。
皇上也很是疑惑,他把目光投向安亲王,安亲王并没有任何表态。
于是又把目光投向康亲王:“叔王意思呢?”
“据黑龙江总督密报,达斡尔索伦部佐领根特木儿率其子女亲属及部众三百人向北叛逃至俄境阿穆尔河畔,此事事关国体,臣等不敢擅专,特请皇上示下。”
遏必隆说完,朝堂之上便引起骚乱。
“这还得,这是叛逃,别说是管着三个佐领酋长,就是普通旗下奴才要是敢叛逃,还能活命?”
“这还用议吗?叫黑龙江总督出兵去剿,别说三百个人,就是三千人,既然是大清人,死也要拖回来做大清鬼。”
“这个根特木儿果然是个软蛋,顺治十年带着十几个人从沙俄越过额尔古纳河向南来到咱索伦部,现在又跑回去!真不知道他在折腾什!”
康亲王回道:“这不是个根特木儿问题,他出逃,意味着他所辖三个佐领人全部随他而去,咱们如果不追究,必给其他部族树立个坏榜样,只要稍加不满便叛逃,这样咱们大清北部疆域安定就不保。所以,臣是赞同出兵征伐。”
皇上目光掠过众人:“众卿意思呢?”
朝臣中有人附议,有人反对,时间,皇上也难决断。
“皇上,微臣有话要讲。”秘书院侍读熊赐履出班启奏。
班满臣对他立即表示出十分不屑,因为汉官向是反对逃人法。而汉官们也为熊赐履捏把汗,他前些日子所上《万言疏》虽受皇上赏识,却也遭到鳌拜痛恨,曾多次要以妄言罪论处,幸而皇上力保,才压下来。如今关于北部疆域大事又涉及先皇,如有语说得不当,怕会当即惹来杀身之祸。
康熙对这个根特木儿并无印象,于是便问遏必隆:“卿辅可将此人过往与朕说说明白。”
“臣遵旨!”遏必隆说道,“根特木儿原是达呼尔族个酋长,驻牧在尼布楚附近,俄国人进入贝加尔湖和额尔古纳河上游地区时,根特木儿不堪俄国人劫掠,遂率族人于顺治十年越过额尔古纳河向南进入朝索伦部居住下来。先皇当年对根特木儿非常重视,对他进行过恩赐,将他部族与当地部族进行混编成为三个佐领,授他权力及金银牛马,原是为推恩。”
康熙点点头,当下便明白父皇初衷,这些生活在黑龙江流域小部族如索伦、赫哲、费牙喀等,夹在大清与沙俄间,如果能够归附大清,自然可以成为大清北方疆域道天然屏障。
“先皇当时就不该给他恩赐,逃人就是逃人,若不以最严厉之法处置,就会而再再而三滋事!”
“皇上应当立断,即刻派兵将根特木儿等人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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