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珠这才回过神来:“裕亲王好意,东珠心领,只是莫给宁太妃找麻烦。斯是陋室,心清则人清。亦自在如饴。”
福全身形微顿:“知道!”
常宁却是莫名。
晚间,东珠打水回来,发现屋里还是被人收拾过,至少被褥寝具换新,家具也擦过,难得是桌上放几样精致点心,还有套文房四宝和些许宣纸。
坐在桌前,以手撑头愣愣地发呆,这次,这田螺姑娘又是谁呢?
“为什?”东珠不明白,二阿哥比三阿哥大,二阿哥额娘虽然位阶没有三阿哥额娘高,但是二阿哥额娘是正经满人,是董鄂氏,而三阿哥额娘不过是汉军旗佟氏,还是当年自明军投降过来。
玛嬷叹口气:“因为二阿哥生来,便有眼疾。”
“眼疾?”东珠从回忆中缓过神来,对上福全眼睛,虽然他站在日光里,因整个身子背着光,让他面容看起来很不真切,但是东珠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眼睛。
他目光看起来波澜不惊,没有任何情绪,仿佛是上锁窗子,关得紧紧。
是那只。
,若是不嫌弃就坐坐,若是觉得不便,就请回吧!”
“嘿,你这话听起来怎都像是在撵人!”常宁嗔怪道,“这是咸安宫,不是皇上后宫,虽说们是皇子,后宫得避讳,但这咸安宫还是能来。”
“既如此,就自便吧。”东珠笑笑,把目光投向福全。
这还是东珠第次认认真真地打量福全。福全高大魁梧,结实臂膀、挺拔身姿、隆起胸肌……威猛、孔武,在他身上承袭着白山黑水滋养,是最纯正满族男子代表,如刀削冰刻般造就棱角分明五官散发着灼人阳刚之气,这原本是上天造就巴图鲁。
只可惜。
转眼又过十来日,已进入八月间。
咸安宫福宜斋里,东珠坐在榻上看着眼前站着大小两个宫女,二人正是宁香与苏云。
东珠乐悠悠地问道:“
东珠不由自主地倒吸口气,炎炎天气里竟然有些冷意,那便是“义眼”吧,虽然做得精巧,但若仔细看还是能看得出来。
福全注视着东珠,她仿佛早已忘记儿时陈年旧事,所以才会这样吃惊地看着自己。从小他就嫌恶别人这样看自己,可是今天,他心底没有嫌恶,反而有丝丝温暖,她终于还是关注到他。
他背在身后手微微颤抖着,环顾室内,只淡淡地说句:“会同额娘说,会儿派两个人过来帮你收拾下。缺些什也尽管跟额娘说。”
东珠仿佛还愣在那里。
福全说着便看眼常宁:“走吧,这里虽是咸安宫,但咱们仍要回避。”说罢,福全拉着常宁向外走去。
那微蹙浓眉下面,那双藏着很多心事眼睛,让人望去,不得不黯然心悸。
“皇阿玛,儿子长大以后愿当贤王”。
东珠耳边仿佛传来声稚嫩语句,那是幼时福全对先帝说,对比三阿哥玄烨“必当明君”豪迈,竟显得是那样谦和与卑微。
小时候听到这段传闻时候,东珠曾经问过玛嬷:“为什二阿哥说愿当贤王?皇上儿子,总该存着个天子之梦啊?”
玛嬷抚抚她头:“那是因为二阿哥自己知道,他永远也不可能当上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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