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难面对是自己,最怕承认是自己错。所以此时鳌拜,还想奋力辩。
“皇上想得虽好,可满人想着满人心事,汉人打着汉人算盘,蒙古怀揣蒙古主意,天下何来统?”鳌拜将症结抛出。
康熙神色坦然:“若满人总像窃贼对待赃物样对待江山社稷自然办不到,只有把中原沃土当作自己家,把汉人当作家人才行。汉人是天下最豁达族群,他们能包容所有种族,能接受所有文化。所以满汉家关键是管好满人,让满人守规矩,知进退。而要天下统仅有满汉家还不够,还有满蒙家,蒙汉家,最后是天下家。”
鳌拜摇头:“皇上太过纸上谈兵,汉人种田为生,蒙古以游牧为业。北方苦寒之地族群历来可怜。他们只有牛羊草原,随便场,bao雪、瘟疫,就可能让全族陷入绝境。因此他们必须与中原易货,可汉人对北方外族恐惧,拒不交流。那北方族众就只得抢掠。这游牧与农耕习俗相差甚远,想要和平共处,太难。”
康熙:“是难,但绝非无路可行。中原农耕以土地为根本,们就依秦朝商君法令实行郡县制,管住地也就管住人。而蒙古游牧居无定所,逐水草而居,那们就管住人,以满八旗为范式实行管理。总之,朕要让大清各族亲如家,不让
地抱住玉玺和诏书,甚是感慨地看着康熙,眼中同情、遗憾、失望和意外等多种情绪交织:“皇上这是将退位诏书都写好吗?”
康熙:“鳌公看便知。”
说完,康熙重新落座。
鳌拜毕恭毕敬地打开康熙诏书,目十行看着康熙诏书,而后,猛地抬起头,脸愧疚和心虚地看向康熙:“皇上……这是?”
康熙脸平和之色:“鳌拜,念出来!”
鳌拜有些失魂地摇摇头:“奴才念不出来。”
“那好,朕背给你听。”静谧大殿内,康熙字不差地将诏书中文字诵出。
“朕,爱新觉罗玄烨,生于顺治十年三月十八日,母为庶妃,不为先帝所爱,故自幼出宫避痘,未在父母膝前承日之欢,乃至父崩、母丧,于国难之际承袭帝位。这帝位并非是朕自己夺来、抢来、求来,而是上天所赐、祖宗所传,乃天经地义之顺举。朕自登基以来,饱读诗书,日夜苦学,从不自欺。八岁未满,四书史籍既已通贯,帝王政治,圣贤心学,六经要旨,无不融会。勤于政事,爱民如亲,朕何曾有过日疏怠。然偏有佞臣贼子觊觎皇位,污朕不贤不明,实则鸿鹄之志不与燕雀相闻。皆因你等只顾眼前,胸无天下。朕心中天下,不仅满洲隅,而是满、汉、蒙等众族家,裁撤三藩,收复台湾,华夏统。”
康熙背诵到此处,停下来,注视着鳌拜:“鳌拜,你说,朕想法有错吗?”
鳌拜此时仿佛已经被人抽去半身力气,神色有些恍惚,但还努力强打精神,因为他实在不想承认自己看错眼前皇上,他曾经直认为这位皇上比当年顺治更为平庸,于治国理政上不仅平庸无才,且性情更为乖张难驯,再加上太皇太后控制,若朝政交在他手上,大清前景堪忧,所以,私心也罢,公义也好,他才会心生异想。可是看到这份诏书,他分明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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