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妃吹灭火烛,将手中托盘轻轻放在案上,静静地注视着自己夫君。
汉王朱高煦四仰八叉地摊在书案之后圈椅上呼呼大睡,这样他让元配嫡王妃韦氏看在眼中自然是欷不已,外人都以为汉王是英雄盖世,虎胆天成,有谁知道他其实只是外表凶悍,这多年以来,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开心过
到那时,集两地之兵马共同北上逼进京城就水到渠成。
可是如今三日之期已过,不仅济南城中没有传出半点儿消息,连那些被派出去信鸽鱼雁都有去无返没音信,也难怪父王会心情低落萎靡犹豫。
“父王!”朱瞻垣想开口相劝,可是又不知该说些什。
朱高煦点点头,“去吧,下去休息吧,明日也许就是场恶战。垣儿孝顺父王都明白,去吧!”“是!”朱瞻垣点点头,这才退下去。
夏日晨晖早早地透过窗子射入室内,映在金色晨晖中是位身穿金边云锦宫装中年妇人,她身形微胖肤白如玉,五官端庄艳丽,双眉修长而浓密,虽然凤眼四周细细皱纹没有完全被脂粉盖住,但也算得上是相貌丰美,气度绰约,此人便是汉王妃韦氏。
挥挥手。
“是,末将告退!”“下官告退!”众人退下之后,偌大书房里只剩下朱高煦与朱瞻垣父子二人。
朱高煦冲着朱瞻垣招招手,“来,坐得近些,咱们父子俩说说话!”“是”!朱瞻垣紧挨着朱高煦坐在他身侧。
“垣儿,你说有朝日父皇能坐到金銮殿上吗?”朱高煦脸上是难掩疲惫还有丝徘徊,这让朱瞻垣十分纳闷,记忆中父王从来都是英武镇定、气势如虹。
他从来说话办事都是如雷似电,何曾有过这样犹豫不决时候呢?“能。父皇定能!”朱瞻垣言之凿凿,满脸毅然。
此时她手中端着个黑漆托盘,上面是冒着热气儿炖盅和几碟小菜,身后随侍小太监手中也各自托着晨起梳洗漱口清洁用具。
自她而下,所有人都屏息而立,大气儿也不敢喘。
清泪盘旋在眼中转好久,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滴落下来,就滴在那华美宫装锦袍之上,漾成朵别样花卉。
书案上大红雕花花烛,蜡烛已燃到根上,正中棉芯已然倒下,把最后小块蜡全部引燃。
不知怎就想起自己和汉王大婚时情景,新房内满眼都是红彤彤龙凤烛,每对花烛都有侍女们小心翼翼地看着,老人们都说,新婚之夜龙凤烛不能灭,灭不吉祥,那夜满室红烛也是燃整整夜。
“好,好,垣儿决心如此坚定,父王甚感宽慰!”朱高煦连着点点头。
“父王,们真要南下饮马长江攻打南京吗?”朱瞻垣凝望着朱高煦眼睛问出心中所惑。
朱高煦不由轻叹声,目光盯着窗外竹林边上那小小鸽舍,如今里面空空如也,再也听不到吵人“咕咕”声音。
“靳荣那边,难道直还没有消息传回来?”朱瞻垣似乎明白。
父王在起事之前,已经与济南城中掌握兵马都指挥使靳荣约定好,乐安起事三日内,靳荣与先期隐藏在城中汉王府护军共同起事,斩杀当地掌管行政和司法大权布政使和按察使,这样济南与乐安两城联动,朝廷必然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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