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朱高煦心头震,眼皮竟然突突地跳起来,他拳头再次紧紧握起,紧盯着朱瞻垣咬牙切齿地问道:“你说,是真?”“是!”朱瞻垣从袖中掏出两页纸战战兢兢地递给朱高煦,“这是今天他们射入城中皇钞!”“皇钞?什皇钞?”朱高煦展目看,立即气急败坏地将两页纸撕成粉碎,“去取先帝御赐金盔宝甲来,为父这就上去会会这个儿皇帝!”“王爷!”韦妃吓得双腿打颤,牙齿“”打架,仍强撑着劝道:“皇钞上话说得明白,皇上说如果现在王爷开城请降,皇上定当既往不咎……”“闭嘴,妇人之见,你懂什?”汉王在小太监们服侍下换好盔甲,恶狠狠地指着韦妃说道:“若是这次本王输,就领着你们****而亡!请降?向谁请降?告诉你们,趁早死这条心,老子死也不降!”说完,他便急冲冲地奔出书房。
留下怔立当场韦妃不知所措跌坐在地上,世子朱瞻垣立即伸手去扶,“母妃,母妃!”韦妃如梦初醒,她紧紧拉着
。
是啊,曾经追随成祖爷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就因为不是长子,再多功劳也不能越过长子成为储君承继天下。
再多功劳,都只成东宫党那些谏臣眼中荆棘。
众人都说汉王跋扈,可是谁又设身处地为他着想过呢?功劳多是他错吗?不是长子是他错吗?想当皇上是他错吗?皇上皇子,面对那高高在上皇权又有谁能真心如止水,无欲无求?韦妃站在朱高煦身旁,看着他日渐消瘦容颜,黑黑眼圈,不由神伤不已。
她仿佛又想起汉王之母,成祖仁孝皇后,也就是自己婆母徐皇后曾经对她说过那番话来,她说:“儿媳呀,你去劝劝高煦,他与太子都是母后亲生,手心手背都是肉,母后都样疼,可是这立长是祖宗家法,委屈也只能忍着。”当自己把这番话转述给朱高煦时,朱高煦笑,他看看自己手突然攥紧拳头狠狠砸在墙上,他说:“手心手背看似相同,其实差多少?手心是暖,抓金抓银抓玉玺;捂手、捂脸;暖心、暖肺。可是手背呢?攥起拳头可以用手背御敌,也可以用它挡风挡雨,可是手背打别人、挡风雨之后也知道疼,知道冷啊。可是又有谁来捂?谁来暖?”想到此,韦妃弯下腰,轻轻捧起朱高煦那只大手,厚实、粗糙、满是茧子,她把他手紧紧捂在自己怀里温存着,体贴着,呵护着。
这样温存好像也只能在他睡着之后,韦妃心中暗暗难过,自从那个侧妃李秋棠入府,汉王变,汉王府也变,再也找不到点儿亲情和温暖。
就在左思右想黯然神伤之际,世子朱瞻垣急匆匆地跑入室内,“母妃!”“嘘,轻点儿,你父王还没醒!”韦妃压低声音说道。
“母妃,大事不好,快请父王醒醒吧!”朱瞻垣满头是汗,气息微喘。
“何事惊慌?”朱高煦腾地从圈椅内坐起来,直视着室内韦妃和朱瞻垣,显然有些不在状态。
“父王,今儿天亮,守城官军来报,说城下黑压压片,忽然多十几万大军……而且……而且旌旗也换,现在是皇上黄龙旗,皇上……皇上,御驾亲征!”朱瞻垣断断续续终于把事情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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