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你现在给吃,粒也不许留!”她声音无端变得十分骇人,就是时常侍候在身边跟她很多年侍女太监也吓得变颜色。
若微把目光投向金英,金英躬身上前双手递给她个锦盒,若微接过来轻轻放在几案之上,双手拨,打开盒盖,里面是只玉笛。
她将那只玉笛把玩在手中,唇边露出不明冷笑,双美目如炬般直勾勾地盯着郭爱,“郭爱,字善理。凤阳人。世人称你‘颖悟警敏,贤而能文’,幼有美名,远播乡里。宣德四年重阳登高郊游时,遇化外高人称你有异相,可为国母。所以,你父便为你请位昔日南京旧宫中宫人学习宫中礼仪,并于宣德九年由凤阳官吏推举入宫。”“皇后娘娘!”郭爱目光顺着若微玉颜落到她手上那只玉笛立即神色大变。
“国母?总要皇上康健,才能圆你国母之梦,你为何要毒害皇上?”若微把玉笛往桌上重重放,两道利目如同箭光直入郭爱内心。
“娘娘,臣妾,臣妾没有毒害皇上!”郭爱吓呆。
“没有,那你告诉本后,这玉笛是不是你?”若微将玉笛递到她面前。
美人觚边上赫然放着若微遗下对玉镯。
若微面上怔,连忙拾起带在腕上。
两旁宫女奉上热茶,张太后接过来喝口定定神随后说道:“托皇后洪福,哀家也得以在这乾清宫里坐上片刻!”“母后何苦拿话刺人,不是臣妾不知规矩,而是事发突然乱方寸!”若微不知怎,突然间不想再作贤媳之态,索性硬生生地顶回去。
她态度让张太后心中暗惊,不由眉头微皱,盯着她刚要训诫,只听殿外有人来报:“郭嫔带到!”“母后稍安,待臣妾断这桩惊天大案之后,要罚要打,悉听尊便!”若微眸如深海,让人看也看不透,她低声说道:“带进来!”身嫩粉色宫妆郭爱步入殿内,见到端坐高台不是皇上而是太后与皇后,不由愣,她怔怔地回首看着传她前来金英,满心疑惑却不敢开口相问。
“今儿不是皇上召你来侍寝,而是本后召你来问话”!若微冷冷地看着她,面上派肃然。
“是!”她紧咬着嘴唇点点头。
“这玉笛上涂些什?玉笛之中又藏着些什?你告诉本后!”若微压低声音,强忍着满腔愤恨。
“是……”郭爱面上红阵白阵,踌躇半晌之后才喃喃道:“是合欢散和助情液……”“什?”发出惊讶之声不是若微而是张太后,她瞪大眼睛紧盯着郭爱,又看看若微。
“合欢散?”若微悲从心生,抑制不住两行热泪悄然落下,滴入她碧色衣衫内便成暗色印迹,斑驳玷污原本怡人颜色。
她痴痴地笑,“啪”声,她把手中玉笛狠狠掷在地上,玉笛应声而断,碎成三截,从那里面竟然渗出许多暗金色粉末。
“臣妾参见皇太后,参见皇后!”如梦初醒郭爱这才“扑通”跪地行礼。
张太后坐在上首不动声色,若微也迟迟不叫起来。
郭爱心中阵扑通,直吓得面色微红,她战战兢兢低垂着头不敢动弹半分。
“郭爱,你知罪吗?”半晌之后,若微开口问道。
郭爱抬起头,明眸中闪烁着满目疑惑,茫然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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