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多少时日,就这样静静地回味着和他在起岁月,那每天都是充实,都是快乐,都是可以从日初熬到日落。
湘汀次次地端上热茶换下早已冷却凉茶,次次为她端上热腾腾饭菜,换下纹丝未动上餐膳食。
除默默垂泪,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
只有尽量放轻步子,放缓动作,尽量让自己不发出点儿声响,以免打扰她和他在思绪中神游相会。
当湘汀悄悄退到室外在角落里抹眼泪时候,声叹息将她惊扰,她猛地抬起头,坤宁宫总管太监阮浪引着大理寺卿许彬与锦衣卫指挥使孙继宗走过来。
坤宁宫内满室黄与红皆换为白色。
汉白玉栏杆上是白色纱绢扎成花朵,廊下、窗棂、门楣上方都是白色锦缎相缠,或金或红灯罩全都换成纯白纱罩,还有那永远不息龙凤烛也被取下换成白蜡。
大红地毯撤下去,红木桌椅上铺绣着莲花白色织锦,暖炕上褥垫,暖手炉罩子,所有,目之所及地方,全都换成白色。
就连侍立在侧宫女、太监、侍卫衣裳,大臣们官服,后妃们礼服,头上钗饰,全都换成白色。
天公仿佛也在和他们起哀悼,飘飘洒洒大雪持续不断地连着下好几日,整座紫禁城,整个大明朝都变成白茫茫片,仿如个晶莹琉璃世界。
许彬依旧风度翩翩卓然不群,见到湘汀也是彬彬有礼。
孙继宗则快人快语开口问道:“湘汀姑娘,皇后娘娘精神如何?”湘汀摇摇头,“不吃不喝也不理人,前晌儿三位杨大人来过,起被挡驾。午后,会昌伯孙大人和董夫人来,也被拦在殿外。娘娘现在谁也不见。”孙继宗望着许彬忧心忡忡道:“这可怎好?多少大事等着娘娘示下呢。现在可不是闭门哀伤时候。”许彬看着东暖阁那紧闭房门,眉头微蹙面色沉重,始终不发语。
阮浪压低声音说道:“奴才们也是没主意,这才去请两位大人过来开导开导,皇后娘娘若总是这样,情势怕是不好。”湘汀见此情景,心中虽然不太明白他们话里意思,但是也知道事关紧急,于是说道:“那就请两位大人进去劝劝吧!”孙继宗叹口气,“没有娘娘传诏,外臣如何能见?只因与皇后是至亲,所以才勉为其难地走到这宫
痴痴地靠在东暖阁木炕上,拥着仿佛还有他气息被子,静静地坐在他曾经坐过地方,拿着本他曾经看过书,若微坐就是几个时辰。
宫里切似乎都与她无关,虽然她答应他要好好,好好地活着,好好地照顾祁镇,抚助幼主料理朝政,可是当他真撒手而去,任她喊破嗓子他都不再睁眼看她时,做那些还有什意义?所以她什都不管,什都放下,就躲在坤宁宫暖炕上,静静地发着呆,想着从他十二岁初见时到他三十八岁离开,两个人在起度过每天。
真好漫长,有那多事情可以让她慢慢地回忆。
很多事情、很多场景似乎已经记得不那真切,可是没关系,因为自此以后每天,她都可以慢慢地想,慢慢地追忆。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少年,多少天,但是她知道,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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