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口止疼片有好几瓶。那些东西保住老命。实在饿得吃不消,就拿件东西去跟干部换羊油。有油就不样,此粮比肉都重要,你记着。那个纯金戒指换个大羊头,把它抹上盐,拿纸包起来,天剁下小块,熬盆汤。不然今天哪里还有这个人。那支派克金笔是留着到顶难捱时间派用场。饥荒说来就来,来就死片。止疼片是给自己留,牙疼起来,头把土坯子墙都顶出个坑来。
“下午见王管教,小声跟他说有事跟他私下讲。他听就明白,让吃过饭到他家去。揣上东西——药瓶子装在左边口袋,钢笔装右边。说不定运气好,王管教今晚好说话,能少拿出来样,就省样。走到离他家院子差十来步,他七八岁女儿背着他两岁儿子跑出来,拦住说:‘爸说中队长在家,你有话跟讲就行。’
“呆掉。这种话小孩子怎能传递?再说还要来来回回地讨价还价。看为难地直干笑,小丫头说:‘没事!趴在爸耳朵上跟他讲,谁都听不见!每次都是这样!’
“说:‘下次再来吧。今晚不打搅你爸。’话讲出口才想到,没下次,电影再演最后晚上,就收场。还到哪里见女儿去?徒刑变几次,死刑改死缓,死缓改无期,说不定哪天又回到死刑去,说死就死,都不晓得女儿长什样子。把小丫头叫回来,跟她个字个字把话交代清楚,又拿出那支金笔。小丫头盯着手掌心笔,边颠着她背上弟弟边个字个字背话。她很精灵,个字都没背错。
“小丫头就回去传话。几分钟又跑回来,告诉:‘爸对着耳朵说!他说他批准你去看你女儿,他会跟大门岗哨兵打招呼。爸还说,你不能跟别人讲是他批准。’问她还有别话没有,她想想又说:‘他还说你在早晨五点之前要回来,不然他就不管。’
“没想到事情会这顺利。打算早上过早点名就走,三十多公里踩着大雪,也要走天。十点钟就上路。到大门岗跟前,正要走过去,岗楼上哨兵下就把枪对着,叫不准动。说:‘是三队老贺!’哨兵喊:‘你动动就打死你!’赶紧把两个手举到头上,又说:‘三队干部批准出去!姓贺!’
“那哨兵说:‘滚回去!管你老贺老几!’
“心想王管教受那重贿,不该诓吧?再跟哨兵说是‘三队老贺’,哨兵再叫‘滚回去’。王管教就真诓。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小丫头耍,自己要那支笔,根本就是自作主张把处理。要是真那样直冲冲走出去,现在已经挨枪子。
“只好回去,想去找王管教,看岔子出在哪个关节上。还不敢确定王管教有那坏人品。怎也找不到王管教。不能等啊,等就错过那最后场电影。急死,急得连饿都不晓得,人都要烧着样。”
弟弟晃荡到厨房门口,把自己在门框上靠稳,不动。他想知道是什让和姥爷突然间这合得来。姥爷却不吱声,掏出香烟,点上。看就是话还长样子。他口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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