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儿碰下眼神。小潘儿眼中羞涩和风骚,刹那被他捉到。他对她实惠判断显然是相当准确。他身上是件米色和深蓝图案毛衣,露着天蓝衬衫领子。相当在意打扮个男人。他跑起来姿势特别潇洒,从小潘儿身边跑过时又添层造作潇洒。然后他转过身,退着往球场走,手把篮球在地上下下地拍着。他对小潘儿邀请道:“来块玩玩嘛!”小潘儿肩膀俏丽地拧:“哪会。”她此时将棉大衣抱在臂弯里,宁愿微微挨着冻。她其实点也不是有意识要邀人看她有凸有凹身体。刘合欢手里拍着球,退退又进进,问她:“你家在成都?”她说:“不是。你咋个晓得是成都?”刘合欢说:“们这儿有过成都兵娃子,都骂死这地方。三年到全都急着回成都。”
六个年轻兵就那站着,蹲着,听刘司务长把他们想知道有关这小潘儿事情打听出来。他们没有超过二十岁。有刘合欢代表他们同个年轻女子问长问短,他们十分乐意。他们中小回子慢慢改变他对小潘儿最初认识。他认为她渐渐好看起来。他想大概有女孩是看看便看出她好看来。他注意到小潘儿边同刘合欢来往地谈话,边在玩脚上高跟鞋。她把只脚从鞋里抽出,搁到另只脚上,让自己整个身子平衡出现微妙危机。她个不十分轻盈飘逸身子全支撑在根细细鞋跟上,于是轻盈便出来。然后再换另只脚来玩同样把戏。这使她小妇人形体与形象在小回子眼里变成百分之百女学生,顽皮和淘气以及多动……小回子是头次在文学杂志外面发现类女性魁力。他有些感激刘合欢:他没话找话同她陪聊,他便可以明目张胆地端详这个每秒钟都增添分美丽年轻女人。
刘合欢漫不经心地练着运球,嘴里话毫不受影响。他觉得小潘儿是乐意别人把她当成都女孩。他这方面很老练,说个小城或县城女子来自省城,其实是最投此类女子所好,他二十八岁,总不见得连如何讨个女子欢心都不懂。小潘儿头略略低着,目光稍被压制点再投放出来,投放到他脸上,便有些嗔怨意思。似乎还有点难以诉说心事。他觉得这女子是懂得摆置自己目光,她是简单还是不简单,他心里不大有数。他想,竟有时看不透女人呢。她就那样扭来扭去,会儿立在这只鞋跟上,会儿那只,嘴里说:“你猜嘛——反正不是成都。”刘合欢笑着说:“那猜不出来。们河南人听四川人说话都个调!”小潘儿马上露出惊奇:“你河南人啊?听你讲话还以为你北京人呢。”刘合欢想,她也会讨男人欢心呢。他用纯粹乡音说:“咱是河南洛阳。要是北京人八年前就回北京!”小潘儿出声地笑起来,手舞舞,像要来遮挡嘴,却又意识到没这必要似,改道去耳边顺几下头发。他笑着问她笑啥,她说她从没听过河南话,原来它这好耍。刘合欢精神更抖擞起来,用那种老乡般侉音逗她:“咋着?咱河南话咋着?”她便笑得越发浑身动荡。
站在后面六个兵全看出刘司务长和这小潘儿已调上情。对于这样调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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