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雪堂吃惊,把他左手强行拉开,厉声喝道:“顾怀昭!你这是做什麽?”
顾怀昭怔怔看著他,眼神不再像先前那样,发著光,溢满灼灼情意:“应师兄,不是让不要再练,偷学来……”
他说极慢,连嘴唇都微微发白,竟是没办法好好说完这句话。
应雪堂却已经懂,好半天,才勉强挤出丝冷笑:“师弟未免把想得太过恶毒,可没有想过,让你自废武功。”
应雪堂说到最後几个字,几乎是
顾怀昭看到他笔势,已经在心里先步默念出来:气达关门,意沈中注。
应雪堂在纸上写:力贯中府,剑如飞风。
顾怀昭跟著默念:力贯中府,剑如飞风。
他时间心神飘忽,仿佛还跟应师兄凑在树下,在清凉如水晨风中同练剑,耳边是师兄在口述剑诀。点剑而起,心有天地;凝剑而立,落叶纷崩。收剑於怀,乾坤在抱;仗剑横空,搏天击……
应雪堂看见顾怀昭嘴唇翕动,口里念念有词模样,眸光微闪,把宣纸往里挪几分,笑道:“顾师弟,这不是写给你看。”
不住多嘴:“易夫人只怕会怪罪下来,不如都推到头上……”
应雪堂抬起头来,细细看他会,柔声笑:“易三娘只怕没这个胆量怪罪。”他说著,把信纸折起来,拿火蜡封起信封,叩门叫来小二,许些碎银,让人去驿站送信,做完这切才续道,“何况锦盒是肖枕梦偷,与何干?”
顾怀昭听到应雪堂语气温柔,心里欢喜得不行,仿佛那场梦还没醒似,顺著他话接道:“也是,师兄功夫那麽厉害,也打不过肖枕梦,如果易夫人自己去送,肯定出手就败。”
应雪堂眉头微皱,抬起手,捏著顾怀昭腮边肉说:“打不过肖枕梦?嗯?”
顾怀昭被他捏得微疼,呆在那里,时间心跳如鼓。应雪堂松开手,又摊平几张新纸,低声道:“他们还想看剑谱,就算有怒气,也会撒在肖枕梦身上。”
顾怀昭犹沈浸在树荫斑驳,剑光如虹往事里,被应雪堂这麽说,人猛地醒过来,往後连退几步,喃喃说句:“对不住,师兄,对不住,时昏头。”
应雪堂低头把剩下剑诀写完,从头到尾看遍,又照著抄写四五张,折好塞入怀中,然後才道:“之前偷学剑招,也不要再练。”
顾怀昭点头称是,人却魂不守舍。
“这套剑法精妙得很,没人好好教你,你自己只学个皮毛,练错字半句,以後有你头疼,”应雪堂面劝诫,面收拾好笔墨,发现顾怀昭心不在焉,不禁出声唤道:“顾师弟?”
顾怀昭这才回过神来,拿左手握住右手,慢慢使上力气,捏得右手腕骨啪啪作响。
剑似生平26
说著,提笔蘸墨汁,低头写起来。顾怀昭凑过去看,认得是无双剑谱剑诀,上世师兄才句句教过他,转眼已是辈子。
应雪堂文不加点地写完开头几句,笔速忽然慢下来,垂目细思半晌,才写寥寥数笔,讲内力如何从肩井穴运转至腕部太渊穴时候尤其字斟句酌。
顾怀昭以为他忘,几度想脱口而出,又怕师兄来问,只好捏著墨锭,眼巴巴地替他磨墨。
应雪堂在纸上写:气达关门,意沈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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