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雪堂被他这样胡乱摸几下,脸上反而渐渐有血色,也不说话,只是看著顾怀昭,任他拉来拉去。
顾怀昭练剑,半是为自己说那个缘故,另半是为得师兄青睐,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罢。此刻见应雪堂落寞站著,眼睛里波光万种,他脑袋里更是烧成团浆糊,围著应雪堂不住地打转,个劲地嘘寒问暖。
也不知道顾怀昭叫多少声师兄,应雪堂才像回过神来似,伸手轻轻摸下顾怀昭发顶:“师弟待真好。”
顾怀昭只觉心跳如鼓,半天才回过神来,满心欢喜地说:“那是因为师兄待好。”
应雪堂脸上僵片刻,他过去待这人如何,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听顾怀昭这麽说,倒像在听另个人事,定定神,才道:“以後也会待你好。”
他站在那里,还想怒斥几句,脑海中却只剩下片空白。
自己在顾怀昭心里,原来是这种形象?他把满桌菜肴胡乱推地,昏头转向地想许久,看著怕得发抖顾怀昭,终於放柔语气,低低地问:“师弟,怎麽会这般揣测?”
他看顾怀昭不肯说,又自顾自地想半天:“过去,不是也给你上过伤药……不是也……”
应雪堂说到半,自己多多少少猜到答案。自己当年怀疑那人武功来路不正,种种试探,虚情假意,原来都被看穿?
师弟原来知道自己待他并不好?
剑似生平27
应雪堂抬头看他眼,扬眉道:“这倒是看不出来。”
顾怀昭面替应雪堂布菜,面小心翼翼地说:“是真,胸无大志,硬要说有什麽不起愿望,就是无灾无难,终老此生……”
他看应雪堂紧抿著唇,连筷子都不动,更是战战兢兢:“想世偷生,混吃等死就被好,可你要几分,老天爷偏偏就喜欢缺斤短两,再少你几分。想做皇上只许你个王侯,想做富户只许你个温饱。”
“只有这麽丁点念想,要这般少,什麽也不争……可没有本事,连这丁点,竟也不能如愿。”顾怀昭口气说许多,才敢再去看应雪堂神情。
说完,还拧紧眉头,恶狠狠地续句:“……断不会,
可既然如此,又为何对自己这般……
这般……
顾怀昭见应雪堂无缘无故地发顿火,站在满地狼藉中,面色苍白,动也不动,人虽然害怕,还是大著胆子上前步:“师兄?”
应雪堂终於慢慢冷静下来,怔怔地望著顾怀昭。
顾怀昭看他脸色确实不好看,人忽然急起来,拽著应雪堂手想给他把脉:“是不是内伤还没好,师兄,是不是哪里疼?”
应雪堂看不出喜怒地坐著,目光从始至终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
顾怀昭只好硬著头皮说下去:“直到应师兄来,跟著师兄练剑,比过去勤勉许多,演武坪也好,习武堂上也好,再没有受过奚落,就算在肖枕梦面前,也能替师兄挡下几招……”
应雪堂突然喝道:“够。”
顾怀昭仓惶看著他,仍是不依不挠地把话说完:“还想练剑,辈子做好这件事就够。还想以後行走江湖有自保之力,如果真废武功,拿什麽去争呢?”
应雪堂盛怒之下,猛地站起来:“说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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