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雪堂怒道：“
、不会让他们给你
！”
顾怀昭慢慢蹲
下去，用手摸半天，才找准位置，跪在应雪堂面前，用手去梳他长发：“那也要师兄活著去见他们。”
应雪堂气得有些哆嗦，人却比之前精神得多，闷声道：“你心里，果然没有。”
顾怀昭用手摸到应雪堂染血嘴唇，小心翼翼地落下
吻，低声哄他：“师兄，别撒娇。”
应雪堂额角几乎有青筋，半天才喊：“顾怀昭！”
“遇到仇家，师兄也可以喊，顾怀昭……”顾怀昭说到这里，到底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现在功夫很好啦，可以替你出头。”
“你穿黑色衣服，会说，师兄真好看，你穿白色衣服，也说，真好看。”
“给你买团圆如意，买许多甜食，全是糖浆。”
应雪堂面听，面捂著腹部伤口，双眼睛似怒似怨。
他身上伤痕累累，只因为想见顾怀昭最後面，才硬撑许久，後来人心不足，又想听顾怀昭答应他那句话，强打精神撑到现在，满心以为师弟看到他这般痴情，定会答应他，辈子……忘不他。
剑似生平59
顾怀昭双肩颤抖，低声说：“听说世上有让人失忆药，是不是真？”
应雪堂伤得极重，只为等顾怀昭答应下来，才直强打起精神，苦苦等半天，等到这样莫名其妙地句话，忍不住问：“什麽？”
顾怀昭竭力挤出最冰凉语气：“段星罗无忧散，落雁林主断魂汤，听说都能叫人忘却平生事。如果师兄死在这里，想去讨碗来尝尝。”
应雪堂浑身发抖，语气中终於染上怒意，气得双眼通红：“你……敢！”
顾怀昭已经明白过来，从怀里掏出几瓶上好伤药，往应雪堂伤口上敷去，仔
自己就算死，也逞心如意──
谁知道会遇上这个局面！
应雪堂怒气冲冲地别过头，阴沈著脸，嘴唇抿得紧紧。偏偏顾怀昭之後说每句话，都是那样动听，逼著他竖起耳朵，路听下去。
顾怀昭胡乱擦擦脸上眼泪，从自己衣上撕下块长长碎片，把自己双眼蒙住，这才回过头来，朝著应雪堂方向说：“师兄想好没有，要是还打算活下去，就给你上药，你乖乖。”
“要是还说些丧气话，就走啦！找落雁林主讨药去。”
顾怀昭背对著他，眼中泪水翻滚，用尽浑身力气，把话说得更加凉薄：“师兄无牵挂地死，还想下半辈子活得痛不欲生，日日想著你个人？
“还没好好看看你，好好说上几句话……”顾怀昭说到这里，发觉自己越说越软，深吸口气，好不容易才咬紧牙关，把狠话从牙缝里挤出，“如果只剩个人在世上，就把你忘个精光，将来会喜欢谁，你可管不著。”
应雪堂脸色铁青，气得说不出话来。
顾怀昭说到这里，眼中泪水翻滚，慢慢放软语气，每个字，都是无穷无尽情意：“如果师兄好好上药，熬过这关，陪多活个几年，几十年，那又不同啦……”
“会待师兄极好，打水烧水、生火做饭、穿衣著履、铺纸磨墨，什麽都会做，师兄什麽都不用愁。每日里睡醒过来，只喊声，顾怀昭，全……全替你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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