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赵杀眼里,这张脸不知为何格外眼熟。仿佛是他命中注定,是血脉里因缘。
司徒靖明看赵杀盯着他不放,脸色愈发难看,费力地伸长手,点点够到面具,重新盖住半张脸,过许久,又在怀里摸索阵,找出个碎白瓷药瓶,药丸都被压成药泥,唯有瓶身上依稀能看见“金屋”两个字。
旁边有下人眼尖,惊呼起来:“将军,这是许公子刚做好药!足足个月份!”
司徒靖明恍若未闻,冷着脸说:“赵王爷不要性命,却惜命得很。”
赵杀依旧木愣愣,瞬不瞬地望着他。
些烈马,刚好显出王爷本事。”
赵判官在地府四体不勤,连胯下坐骑都是由牛头马面变化而成,稳稳当当骑数十年,从未摸过烈马。被司徒靖明通好吓,手足无措之际,便想胡乱挑选匹,为红颜战,拼个生死勿论。
可没等他真正下手,手腕就被人握住。在赵杀面前,恰是匹高头大马,浑身鬃毛赤红,看便性烈如火。赵杀愣愣,才去看攥住自己手腕司徒靖明,司徒将军这会儿倒是言不发,去角落挑匹矮脚马,路牵过来,上好鞍具,把缰绳塞在赵杀手里,也不知打什主意。
等回到校场,司徒靖明跃上马背,赵判官也拎着判官笔颤颤巍巍地跨上矮马。
司徒靖明勒马而行,招式慢得不像是临敌,而像是给人喂招。饶是如此,赵杀使出浑身解数,才勉强接下几招。
司徒将军被赵杀看得恼火,背过身去,怒道:“王爷要见谁,再不动身,当心末将反悔!”
他连说两遍,赵判官总算明白过来。想到许青涵还在用金屋医馆药瓶盛药,眸光亮,再三拜谢才去。
不过三五回合,赵杀就累得两手发抖,拼命调转马头,想赶在落败前抢攻记,谁知胯下不稳,下子跌落马背。
赵杀脑袋里空白片,人已经在暗自盘算魂归地府后,要如何劝鬼向善,万万不能学他持械斗殴。
就在此时,赵判官耳边风声骤起,有人揽着他腰翻个身,等他回过神,便发现自己安然无恙地趴着,司徒将军被他压在身下,连向不离身青铜面甲也掉落旁,想来是千钧发之际飞身来救,才堪堪把他护得周全。
赵杀惊魂甫定,正要称谢,却发现司徒靖明那张脸离他不过咫尺。
那容貌何止是面如桃花,更像是尚方宝剑光明正大地从鞘中出来,照得满室清清泠泠,明艳得举世无双,锋利得难以逼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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