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判官亲身验过,原本就对许青涵那根药杵服气得很,动就能要他老命,然而更要命却是被做得只剩口气,许大夫还身怀吊命本事。这样位杏林圣手,清高白莲,当真是可远观不可亵玩也。
可赵杀即使满脸惧色,双手发颤,人还是动不动地坐在许青涵面前。
他自然也惜命,但多少惜命人,为意中人薄怒,顷刻间就舍生忘死。
那头许大夫为证明自己本事,已经把药材药杵珍而重之地收进匣中锁好,红着眼睛,单手把素色外袍解开。
赵杀抖得更厉害,
许青涵脸上阴晴不定,目光似嗔似怨,迟迟不肯开口。
赵王爷疑窦丛生,声音放得更柔:“那把它丢,送些更好过来?”
许大夫脸色骤变,挟江河之怒狠狠瞪他眼,这才开口道:“倒、倒不是不喜欢……只是这药杵如此之小,王爷先是送养精圣药,又送这指粗细药杵,分明是想羞辱许某!”
赵王爷吓大跳,哪里想得到这区区药杵,也能伤许大夫柔肠,忙低头去看自己手背上桃花印。好在树雪白桃花,虽然是簌簌摆动,并没有落下瓣来。
这人到底是生气,还是不曾生气呢?
官看在眼里,色壮人胆,躺在桌案上,双手去搂许青涵腰身,沉声问:“青涵,满意你所看到吗?”
许青涵听见他满口荤话,心里固然爱他,也十分怨他,气得不肯搭理,只红着张脸,盯着药杵把玩。
赵王爷时至今日,总算摸清阿青脾气,知道他如何会伤心,猜到他何时会欢喜。饶是许大夫不假辞色,仍抱住那人纤腰不放。
只是人躺在低处,这样抱,两幅衣袖滑落,衣襟洞开,愈显轻狂。
许青涵不情不愿地由他抱着,余光瞄到几分,难免呼吸急促,等片刻过后,又是双眼闭,如正人君子般动不动。
他又有些不懂青涵。
许青涵看赵杀心不在焉,心中更气,若是这人讥嘲自己容貌也就罢,自己身为医者,替无数人把过脉,都不如自己强精固肾,夜十七次,亦是当仁不让,当即咬着牙道:“因为王爷臀疾,前几回,许某都留手……既然王爷嫌弃,不如试试它真正本事?”
赵杀听见这话,额角吓出层细汗,大气也不敢喘,憋半天,方脸色铁青地同他商议:“男子汉大丈夫,须知小嫖宜情,大嫖伤身……”
许青涵沉下脸,恨道:“什伤身,你还是不信?”
许大夫这样问,赵杀立刻改口,慌道:“信!本王信!”
赵杀衷情也诉,厚礼也送,心中俱是青涵收到重礼后口是心非、惹人怜爱模样,连先前灌半壶清热凉茶,亦在腹中作祟,有热血冲头奇效……然而许大夫这般守身如玉,他纵然猜到青涵并非当真不愿,也不敢再三冒犯。
赵王爷讪讪松手,从案上坐起,拉拢前襟时,无意间看见手背上那朵病恹恹白色桃花印,不知何时开到极致,枝头缀满花盏,枝丫缠至手腕。
他与阿情最你侬侬之际,那朵桃花印也曾这样盛放过。
可开得桃花累累,不正是两情如、真心互许,为何青涵还要生气?
赵王爷心思电转,试着把声音放柔三分:“青涵,你不喜欢这药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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