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志恍惚之际,忽然生出念魔障,只觉若是能把心剖出,给许大夫看看,这人自然会明白,自己何止是顾念他,想到此处,脱口而出:“阿青,……”
许青涵与他目光相接,等半天,迟迟不见下文,心里不免有些难过,佯装无事地站起身来,冲他温柔似水地笑笑,笃定道:“王爷原本就不心疼,如今看路,知道许某身强体
赵王爷面露迟疑之色,犹豫半天,才硬着头皮回句:“还、还是放心不下,阿青什都好,就是不顾惜自己身体……路上劝过你许多回。”
他这般坦诚相告,许青涵倒是愣住,细细咀嚼番,脸上总算慢慢泛起薄红,原本只以为此番心意已是落花逐流水,明月照沟渠。那时还不知道,世间竟有这样情话。
赵王爷说罢,自己尚不知凶吉,小声问:“你生气?”
许青涵确实还未消气,人攥着赵杀襟口,迟迟不肯抬头,心底却偷偷开道小门,把满腔苦水,都颤声说与这人听:“你如果真顾念,为何要惹动气呢?”
赵杀愣愣,正不知此话从何而来,就听许青涵道:“淋雨之事纵使荒唐,但许某情之所至,无可奈何。你撞见过几回,可曾稍有检点,权当顾念?”
“知道。”
然而许大夫乱半天,张脸由白到青,目光从愁至怒,终究有把事情逐理顺时候。
赵王爷下意识地猜到不妙,却依旧哆哆嗦嗦地搂紧人。
许青涵气得锤他两下,赵王爷痛得脸色骤变,咬牙强忍着,好在片刻之后,许大夫便将额头抵在赵杀肩头,惨笑道:“也是,王爷如今都知道。”
自己这十来天,行无顾忌,想来已经被这人看得清清楚楚。早知当初,自己就不啃鸡骨头、不酗酒、不在出小恭时候吹口哨。
“明知许某毫无容人之量,王爷还处处以旁人为先,用得着时候,才回过头来哄上哄。王爷却说,顾念过?”
“那夜王爷叫在房中小候,直听你话,直等,直等,等到后来,实在忍不住四下去寻……发现你头破血流,横躺在地。”
赵王爷被他连番抢白,慌得变脸色,直道:“青涵!此事、此事……”
许青涵自己也觉得荒谬,摇摇头,才道:“王爷会顾念,会想想心中作何想法?要是听你话,直等下去,王爷不就当真死,你若是心疼,怎会做出这样事来?”
赵杀被他说得无地自容,但羞惭之外,人亦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步步辞别孽镜台,来到这十丈软红之中,风月云雨因缘,功名富贵荣华,那多乱花迷眼,他都不曾忘还债,兢兢业业,怎会落到这个地步?
赵杀不敢随意接话,但美人在怀,脸上难免有些发烫。
许大夫还没发现被人占不少便宜,黯然自嘲道:“居然真以为王爷会听劝,没想到还是放心不下静公子。”
赵杀小声申辩句:“也放心不下你。”
许青涵脸色沉,又在他背上半嗔半怨地轻锤下。赵王爷倒吸口凉气,满头凉汗,堪堪忍住痛呼。
许大夫气过之后,无穷无尽哀怨再度涌上心头,凄声问道:“那如今呢?许某这些日子自诩尽心尽力,王爷还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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