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
知道
？”
“玫瑰有香味，月季没有，
闻见
。”
她好像微微叹口气，胳膊斜支在桌面上，把
边红红脸靠过去，靠得极低，几乎已贴着桌面。侧过来，瞧着，笑淡淡地蒙在脸上，像是夜里池面上笼着月光。
“祝你生日快乐呀！”
“谢谢，谢谢。”
日子过得真快，今天，就十七。上个生日真好像就是昨天。这年都干什呢？细细回想，竟是什也想不起来。当下心里空荡荡，像是丢什。
看眼周围同学，大家都在看书，方方板板，厚厚沉沉教科书。眼睛里竟也是空荡荡，语文老师讲话：“眼珠间或轮，也不轮轮。”心里猛地涌起股厌恶，对教科书，或是对偷自己宝物，把自己从天上拖到地下魔鬼。
十七年前，为什来到这个世界呢？从哪里来呢？百年后，又将到哪里去呢？尤其是现在，是什呢？为什在这里？要干什呢？想着这些问题，想着同学们，不禁有种淡淡凄凉：学校、食堂、家、啃书、吃饭、睡，们就好像拉磨驴子样，两眼被什蒙住，兜着个地方转，只知道拼命向前，却终逃不出这个圈子，更不知道自己在磨着什。不过，现在知道，被磨里面肯定有颊上血红，身子里力气，心里勇气。
前几天，语文老师偶然提及上另班课，他们讲台上放着两小盆塑料花，堂课下来，心情特好，点也不觉得累。们班上自然也有两个积极，就像很令不解，每个班，不管大小，总会有两个胖子样。可能是个抽屉原则问题：把多于n个胖子按任确定方式分成n个集合，那定有个集合中含有两个或两个以上胖子。
茹亚是积极典范。这年头，积极并不是个很招人待见品质，总和缺心眼、二百五之类连在块儿。所以她每干件事，总能招些背后评论，可她像是从来不放在心上。这种勇气很让佩服，人总要有点个性，人不是金洋钱，不能招每个人喜欢。在茹亚，只要老师喜欢就行，就像过去妃子、大臣、太监之类，只求皇上高兴样。她和妃子、大臣、太监样，都很聪明，都很有道理。
关于花事儿，茹亚很责备自己，为什没有预先想到。亡羊补牢，她第二天就拿来个喝过可口可乐铝罐，把假花。没过天，大家决定把假花扔掉，说有气瘴，去拔捧狗尾巴草，铝罐里放上点水，罐是红，配上蓬蓬旺旺绿色，很爽目，大家都很高兴。
孟寻今天怪怪，别别扭扭，像藏着什东西。现在，下课，爱玩跑出去玩，爱学对铃声毫无感觉，木头样楔在位子上，对着书，彼此发呆，彼此觉得奇怪。
她终于忍不住，跑到讲台，把狗尾巴草扔，到水房换铝罐里水，然后又回到位子，从书包里，小心地捧出圈成圆锥形玻璃纸，里面裹着支大得少见绛紫色花。她快步走到“花瓶”前，插进去，回来时候，脸红得像那花。
大家纷纷议论，哪里找来这大月季。她坐在椅子上，小声嘟哝：“不对，不对。”脸还是红红。
“是玫瑰吧？”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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