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便将经过说,问道:“你呢?”宁凝道:“是个孤儿,主人收留时候,年纪很小,什都不懂。后来主人让练《黑天书》,也就练,说起来,却没有你这曲折。”
陆渐叹口气,道:“沈先生别还好,这炼奴事,真是可恶之极。”宁凝宁凝淡然道:“习惯便好。”说到这儿,她注视陆渐,忽而笑道:“却忘,你这个劫奴啊,点也不听话。”
陆渐道:“人生天地间,活不是口气?”话音未落,忽听阵喧闹声,二人转眼望去,却见莫乙、薛耳行入园内。宁凝宁凝怕人闲话,忙将陆渐手肘放开。
薛耳远远嚷道:“凝儿,瞧们给你带什来啦!”说着手拿支画轴,赶上前来。宁凝宁凝接过,展开瞧,哎呀声,惊喜道:“是文同‘雪竹图’,你们哪儿弄来?
女孩子却挺多。”陆渐不防她说出这句,正不知其意,又听宁凝宁凝叹口气,说道:“其实画得点也不好,有时候,心里想得很好很好,画出来时,却总是不妥,怎看也不满意,唉,比起古往今来大画家,可差得远。”
陆渐心目中,对画念头只分“好看”与“不好看”,说到“眼高手低”这些道道,却是窍不通。当即也不作声。宁凝宁凝则盯着那画,痴痴出神,不料那朵芍药鲜丽逼真,竟惹来只蜜蜂,绕着那花,嗡嗡乱转,却又不知如何下口。
陆渐笑道:“说好吧,你还不承认,这下连蜜蜂都引来。”宁凝宁凝听他反复说好,初时不以为意,听得多,却有几分信实,心里微微得意,破颜而笑。但见陆渐又咳两声,神色颓败,便道:“医书上说‘广步于庭’,既然出来,便陪你走走,对你身子或许有些好处。”当即扶起陆渐,在花中小径中漫步行走。
陆渐忍不住问道:“宁姑娘,这是哪里?”宁凝道:“这是主人位朋友园子。”陆渐道:“沈先生他们呢,怎只有你个人在。”
宁凝道:“他们打听宁不空下落去;瞧得出来,主人对这件事很发愁。”陆渐哦声,说道:“那也难怪,宁不空不但狡猾,而且狠毒,如今更有沙天桓相帮,就像老虎生翅膀。你见沈先生,千万提醒于他,让他当心。”
宁凝沉吟片刻,摇头道:“不知怎,总觉得宁不空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很久以前听过。”陆渐道:“你们都姓宁,宁什宁什,听得惯,自然耳熟。”
宁凝瞧他眼,笑道:“你这次却还不笨。”
陆渐咧嘴笑笑,但莞尔之间,笑容尽失,轻轻叹口气,止住步子,望着丛乌丝菊呆呆出神。宁凝怪道:“你怎?”陆渐眼神阵恍惚,忽得叹道:“以前,每做好件事,阿晴就会夸‘还不笨’,你这会口气,和她,和她真是很像。”
宁凝心中微酸,沉默阵,强笑道:“你别担心,那位阿晴姑娘好人好报,定没事。”陆渐转头望着她,眉眼通红,蓦地握住她手,颤声道:“宁姑娘,你这句吉言,辈子都记得……”
宁凝默默抽回手,低眉不语。陆渐方才自觉失礼,讪讪无话。过会,宁凝问道:“你说过,宁不空是你劫主,你又怎成劫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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