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下车入社,宁凝讨些滚烫茶水,给陆渐饮下,又叫来几品细软点心。陆渐吃两块乳饼,又喝几口热茶,肺腑里舒服许多,对着宁凝笑笑。宁凝则望着他,眉间大有愁意。
这时忽听马蹄声响,停在社外,社内茶客则悄声议论起来。陆渐转眼望去,只见叶梵摇着柄折扇,飘然而入,身后八名随从中,有六人挂彩,裹手缠脚,神色委顿。陆渐不见谷缜,心中微动,寻思:“莫非他聪明机智,逃过劫。”想着暗暗欢喜。
”
薛耳道:“主人刚从个寒士手中买来,花二百两银子。”
宁凝微微点头,对那画中雪竹瞧得入神,不自禁用指头点捺比画起来。陆渐好奇道:“这文同是谁?”宁凝笑道:“他是北宋画竹名家,与苏东坡还是亲戚,他画墨竹或是潇洒俊逸,或是气势惊人,可谓疑风可动,不苟而成,不足尺,却有万丈之势。文同墨竹、王维山水、吴道子人物、宋徽宗花鸟、赵孟頫骏马,都是极喜欢。”
“且慢。”陆渐叫道:“你说宋徽宗,不是个昏君?”宁凝道:“那有什关系,他做皇帝不好,画却是很好很好。”陆渐怒道:“那也不成,既是昏君,他画不学也罢。”
众人面面相对,忽地呵呵哈哈,大笑起来。陆渐心中老大不服,说道:“你们笑什?难道说错?”宁凝看看他,微微笑,寻思:“他年纪不大,却迂腐得很。”蓦地想起事,问道:“薛耳,你们不是去查宁不空下落,怎回来?”陆渐闻言,忙侧耳倾听。莫乙道:“主人探到他消息,说到‘兵贵神速’,便追上去,并让们来接你。”
宁凝奇道:“找作甚。”转眼望着陆渐,皱眉道:“可是他呢?”莫乙道:“主人说,他若没死,不妨同去。”陆渐喜道:“那是最好不过。”宁凝知他心系姚晴生死,蛛丝马迹也不会错过,不禁心中黯然,再不多言。
四人出园子,雇辆马车,轱辘向南,宁凝问道:“去南方?”莫乙点头道:“是啊,看情形,那性宁也在追什人。”陆渐惊喜不胜,脱口道:“追人,莫不是……”
想着双拳紧握,身子发抖,流露激动之色。莫乙接口道:“你先别高兴,主人也只是猜测哩。”
宁凝宁凝默不做声,凝神揣摩着手中那幅墨竹,仿佛心游物外,对这些话浑然不觉。陆渐听这话,却是大生希望,心情随着那马车颠簸,忽上忽下,忽悲忽喜。他病重未愈,如此劳心,思索阵,不觉咳嗽起来,牵动肺腑,咳出口血来。
宁凝吃惊,忙将墨竹卷起,道:“莫乙、薛耳,快找地歇歇。”莫乙掀开帘子瞧瞧,说道:“前面有处茶社。”当即招呼车夫在茶社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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