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卓青遥与萧景睿当然体会得更深,两人都站在烛光最明亮之处,目不转晴地凝视着场内每道光影。高手与高手碰撞,才能迸出最亮丽火花,观摩这战,当比他们受教年都有进益。
可是与大多数全副心神观战人不同,厅上还有三个人似乎对此比拼毫无兴趣。莅阳长公主闭着眼睛,靠着短榻扶手小憩,神情与旁边紧张凝重谢玉和卓夫人形成鲜明对比。梅长苏倒是看着场内,但从那没有焦距目光和有些发呆表情来看,他显然只是应景地瞧着,脑子里不知在想些别什。角落宫羽安然宁和,怀里抱着琴,细细看着木质纹理,流水般长发垂在她粉颊两边,眼睫根本抬也没有朝场中抬上眼。
他们三个人都在等待,等待这场比斗结束那刻,莅阳公主是因为本就漠不关心,而另两个,则是因为他们知道真正高·潮还在后面……
旁边蒙挚放在书案上手指突然紧,握成个拳头。被他动作惊动梅长苏略略收敛心神,看向场中。缠斗双方仍然气息均匀,看来与刚开始时并无二样,可是真正高手都已看出,决胜刻已经到来。
不知是巧,还是不巧,他们二人决胜最后
请放心,此事会团满处理……”
谢玉唇角抖,隐隐猜到什,欲待出言阻止,想想,又硬起心肠,缓缓收回自己压在卓鼎风肩上手,语调温和地道:“卓兄有何决策,向是不干扰。”
卓鼎风淡淡笑,面色宁静地站起身来,与岳秀泽正面而立,道声:“请。”
此时宫羽已抱琴退回到角落,厅堂正中大片空地,竟仿若天然演武场。凝目对视两大高手,剑虽未出鞘,但那种渊停岳峙气势,那种傲然自信眼神,当远非前日他们两人弟子对战时可比。
为表对此战尊敬,除长公主仍然端坐外,其他所有人都站起来,连谢绮都在夫君扶持下捧着隆起腹部起身。
由于宇文暄等人站在厅口,故而厅门是开着。缕夜风晚来清凉,卷红烛焰舞,室内光影摇动。与烧焦烛芯噼拍裂响同时,两柄剑似闪电横空,交击在起。
听名思义,天泉与遏云剑都是以剑法飘逸灵动著称,两门传承都近百年,彼此之间历代互有胜负,纵横江湖时,除北燕拓跋氏瀚海剑或许偶能压它们头外,其他剑门基本上都望其项背而莫及。卓鼎风二十七岁那年与岳秀泽初战获胜,三十五岁那年再战又获胜,看战绩似乎占上风,但从他面对遏云剑时异常凝重表情来看,无论赢多少次,这仍然是个让他无法等闲视之对手。
厅堂之上两人这第三战,剑影纵横,衣袂翻飞,来回近百招,仍未入高·潮,单从场面上来看,竟好象还不如那日萧景睿与念念打好看。
但实际上,这战分量当然远非那战可比,从两战皆在场夏冬眼睛里,便可以清楚地明白这个事实。
她目光晶莹透亮,似乎已完全被这场剑试吸住心神,而忘记其他应该注意切。那每剑角度、力度、速度,无不精妙到毫巅,剑诀心法,更是如同附着在剑锋之上灵魂,与挥出招式水乳交融,丝毫不见年轻人出招时刻意与生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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