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大统领拿来新地笔墨纸砚,很显然这代表着皇帝对于疑犯最新供状并不满意。
“夏江,陛下耐心是有限,你如果到现在还不如实认罪话。陛下就只能从重处罚。”蒙挚双手抱胸,冷冷地道。
“已是死罪,还能重到哪里去?”夏江扶着石壁站起来。“蒙大统领,折中所陈俱是实情。陛下为何不信?”
蒙挚面无表情地道:“你指认梅长苏是祁王旧人。可有依据?”
“他自己承认地……”
天牢天字号房,是戒备最为森严间牢房,但戒备森严,并不代表着这里环境就最为恶劣,相反,它还算宽敞干净,只是墙体比别牢房更厚,铁栅要多个两层而已。
夏江靠在牢房角蹲坐着,闭着眼睛回想自己失败整个过程。他浸*官场数十年,凭着思虑周全行事狠辣横行到如今,从未遇到过如此惨境。从表面上看,他似乎只是意外遭到徒弟背叛,但现在被人背叛后还无法让梁帝相信这种背叛存在,却绝对是高人设计结果。
梁帝对于悬镜司信任此时已降至冰点,怒气难平他甚至不愿意当面见到夏江,只指派蒙挚定期奉旨过来,问这位曾经首尊大人是否愿意认罪。
话虽然每次都是这问,但实际上就算夏江愿意认罪也没办法认,因为他根本交不出卫峥来。何况构陷皇子罪名,认也是死路条。
旦涉及到皇权威严,梁帝处置手段之狠,别人不清楚,夏江可是明明白白。
“如果你是祁王旧人,你会自己承认吗?再说无缘无故。他为什要主动在你面前表明自己是祁王旧人?梅长苏象是笨得会找死人吗?”蒙挚冷笑道,“想让陛下相信,就不要随意攀咬,说点实在吧,比如把卫峥交出来。”
“卫峥不在手中,让如何交出来?”
“不交,就是不认罪?”
讯问同前几次样陷入怪圈,夏江觉得快要抓狂,勉力吸几口气,镇定下,道:“蒙大人,承认将卫铮移到大理寺关押,并且故意把劫匪放入悬镜司是有些居心不良,但夏冬说指使她种种全是诬陷,陛下不能偏听偏信啊!”
牢房时潮湿发霉空气穿梭在鼻息之间,夏江咬着牙,想着那个明明脆弱得捏就碎,却又强悍得令人胆寒年轻人。当苏哲之名首次传到他耳中时,他并不是太在意,以为那不过是又个希望从江湖转战到庙堂野心之辈,未必能有多大能量。更重要是,他那时对于夺嫡之争确实没多大兴趣,太子和誉王谁赢都无所谓,悬镜司永远是悬镜司,根本无须担忧。
可是后来局面急变。靖王横空出世,上升之势越来越猛,夏江有危机感。这才开始认真应对这个变局。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是,只因为轻视个隐于幕后江湖人。他居然招落败,断送掉原本掌握在手心里胜局,沦落到如此地步。
夏江现在已经不再思考如何扳倒靖王地事,他在考虑如何活命,尤其是在两道折子递上去后半点回音也没有情况下。
这时牢房外铁锁声响起。门被打开,随意地敞着。不过夏江半点也没有动过乘机逃脱地念头,因为敢这大大咧咧开门人,定是蒙挚。
琅琊高手榜排名第二,大梁第勇者,蒙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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